火炮轟炸城門,驚了晉陵縣守軍的膽。
縣令、縣尉親自帶兵在城門口與白衫軍肉搏,更多的縣兵則開始潰散,往城里逃竄。
新舊兵卒三千多人,真正堵在城門口抵抗的不足五成。
等到仇威帶人堵著城門口砍殺兩回,剩下的縣兵也或是潰散或是投降,堅持抵抗的不足百人。
雙方都抱著“擒賊先擒王”的念頭。
結果兩輪交手下來,晉陵縣尉中箭戰死,晉陵知縣重傷,攻城主將仇威也肩上中了一刀,身邊親衛傷亡數人。
前后不過兩刻鐘的功夫,就決出了勝負。
仇威半身的血,面上多了堅毅。
生死之間有大恐懼,也有大無畏。
晉陵,打下來了。
他沒有給舅舅丟臉,青蛇軍今日有了真正的軍威。
他立時安排人手,往宜興方向報捷。
這邊晉陵城外的勝負敢覺出來,二十里外的侯曉明也得了準確消息,數千兵馬連夜開拔,前往宜興城與霍寶匯合。
出來常州一場,大家也盼著撈軍功。
宜興城外,滁州軍大營。
燈火通明。
中軍賬里,千戶以上將領齊聚。
就在一刻鐘前,常州府方向來了捷報。
滁州軍已經攻下府城,大軍會在府城休整,鄧健下午已經派了金錯與安勇帶人馬去無錫。
留給霍寶的時間不多了。
等金錯、安勇他們那邊拿下無錫,滁州大軍就要開拔往蘇州府去。
“寶爺,總不能就這樣等著的,直接攻城吧”
石三道。
要是滁州軍大軍開拔,童軍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就撈不到仗打了。
李遠反對道“都射了勸降書進城,總要等上一日。”
朱強也道“打是要打的,再等半日也好,晉陵那邊該打的差不多,侯哥他們也該上來了。”
霍寶點頭道“今晚早些休息,明日佯攻,要是不投降,明晚攻城。”
眾人齊聲領命,散去安置不提。
只是大軍在外,少不得小心又仔細,大家都是和衣而臥,外頭三班倒安排了數百巡丁。
城外滁州軍安穩,宜興城里上下忐忑。
宜興縣尉想的是戰,可說的也是守城戰,而不出出城野戰。
宜興縣丞則是胡子都要捻光了。
打個屁
打的時候爽快了,打完了怎么辦
宜興縣令是流官,頂多是命一條,他們這些當地人,賠了一條命也不行,抄家滅族就是當下。
他知曉知縣不敢擔失土之責,直接去尋縣尉“黃老弟,你還真想要一條道德走到黑”
縣尉皺眉道“總不能戰也不戰,那不是讓人小瞧”
“讓人小瞧”
縣丞只覺得牙疼“想要讓人高看一眼,也要瞧這次主帥是哪個要是主帥是鄧閻王,被小瞧還是好的。”
真被高瞧了,那還有性命在
不說打別的地方,就是打鎮江、揚州兩地,鄧閻王殺的地方官員也是一個兩個。
縣尉皺眉道“外頭將旗上不是鄧字。”
童兵的戰旗是狼頭,上面沒有標主將的名字,看著陌生。
縣丞道“許是鄧閻王手下偏軍。”
滁州軍自征伐以來,沒有屠城之舉,可對于抵抗的官員并不手軟。
從滁州州府開始,但凡抵抗過的地方,打下來官員統統斬殺。尤其是鄧健這一路人馬,更是將這一條執行到底。
因這一條,也使得滁州軍所到之地官員膽寒。
不是誰都能舍生取義、直面生死。
宜興縣尉沉默了。
他是主戰不假,可也沒有想著闔家為宜興縣陪葬。
如今朝廷疲軟、地方糜爛,整個江南江北還有幾個州府是朝廷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