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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跑……整日里就跑……這啥時候是頭……”
“我想當刀兵,威風!”
“槍兵更威風!”
“弓兵好,以后不當兵了,還能狩獵哩,不差肉吃……”
新兵中有很多是曲陽少年,路上見過白衫軍出行的,還記得那個小將軍。
“聽說小將軍是咱們頭兒,第五帥的后人咧!”
“是咱曲陽人!”
“……”
仇威跟在新兵隊伍中,眼神卻仍不住往的老兵那邊去。
里面有幾個青蛇寨子弟,最差的都已經是什長。
前后不過一個半月,自己就被落下了。
之前的任性被驅逐,是仇威十幾年最大憾事。
如今得機會重新入童軍,他一定要跟上。
自己任性發脾氣,什么都頂不了。
只有自己立起來,才能真正給舅娘做主。
到時候就算舅舅只偏著新人也不怕,自己接了舅娘出來奉養,省的受那個閑氣。
舅娘養自己小,自己養舅娘老。
……
看著小的們操練兵器,霍豹很是手癢。
他上個月南北來回跑,負責運糧事,又開新鋪子,還得留心濱江倉庫修建,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兩瓣,還真有些日子沒摸弓射箭。
跟梁壯要了一副弓,霍豹就射了幾箭。
第一箭只勉強著靶,后頭還好些。
眾人圍觀,卻也沒有人笑話霍豹。
誰都曉得,豹哥是童兵元老,寶爺堂侄,嫡系心腹,地位不是旁人撼動了的。
霍豹嘴有些碎,可真不是那等嫉賢妒能的性子。
他知曉自己不足之處,對霍寶笑道:“侄兒這弓兵隊長越發名不副實,也到了退位讓賢的時候……”
霍寶想想霍豹身上差事兼的太多,真沒有親自操練兵馬的精力,就招呼旁邊圍觀的石三上前:“聽說曲陽來的這一屯弓兵都不是你的個兒?”
石三抿著嘴笑,露出兩個酒窩來,沒了浮于面上的傲氣,自謙道:“就是手熟,我抓周就抓了弓,五歲開始拉弦,這都十年了……”
以石三如今尋常小兵身份,還不知滁州上層聚變,只童兵營這些操練、軍規等事,就足以讓他開眼。
這些,都是霍寶親自弄出來的。
有學問的人值得尊敬,年歲小還有學問的人……令人發憷。
石三長了見識,自然也收起之前的傲氣。
“新兵分兵后,弓兵隊伍會補到百人隊,你先掛個代百戶,兼弓兵教頭……這一百人操練好,你就去了代字……”
“尊令!”
石三激動的雙眼放光,卻沒有畏縮之意,挺著胸脯應下,興沖沖去靶場。
梁壯看了石三背影一眼,卻也不得不服。
童兵里,勇武的好幾個,真正出彩的人有數。
大家都是半瓶水,不少人連半瓶水都不是。
石三弓法,別說是壓這這邊屯長一頭,就是另外兩個弓隊百戶也不是他的對手。
寶爺雖沒有直接提弓兵隊長候選人之事,可這個時候提石三起來,就是給他機會,讓他有資格成為隊長候選之一。
……
從州兵大營出來,霍豹就拉霍寶去了京味樓。
這是滁州最大的酒樓,掌勺的大師傅祖上當過御廚,葉落歸根后撿起老本行吃飯,不敢直接用“仿膳”、“貢菜”等起名,卻也在牌面上點了淵源。
人人都曉得,京味樓的“京”,是京城的“京”。
霍豹早叫人來訂了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