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尚言疑惑地看著他,“劉大人也知曉此人?”
“歐陽大夫其名,本官略有耳聞。”劉泉說道,“救世神醫,華佗再世,當年歇州有位友人得了不治之癥,就是他治好的。本官想見一見,但被告知人已離開,實屬可惜。”
他皺了皺眉,“鄭大人,歐陽大夫在你府上?他與此事又有何關系?”
鄭尚言暗道不好。他留歐陽顯在身邊,一是因為他知道自己中毒的事,為避免出現意外他不會輕易放人離開,二是因為他的醫術。但沒想到劉泉聽過歐陽大夫的名號,還夸贊他的醫術。
這對他不利。
“鄭大人?”劉泉看著他。
鄭尚言方才回神,低聲說道:“下官上次剿匪被刺,請歐陽大夫來看病的。”
歐陽大夫不一會兒就來了,穿著一身白衣,飄然出塵,如遺世獨立的鶴中仙。
崇利把管家的話說了一遍,問道:“歐陽大夫,羅自申說得可是真的?”
歐陽大夫淡淡看了眼公堂,從腰間掏出荷包,慢慢打開,一股香味慢慢散開,管家聞到了這種香,立刻激動起來:“對,就是這種香!”
鄭尚言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管家如此蠢笨,心沉下一分,十分氣憤地握了握拳。
“是這種香?”崇利命人請來專門的人驗香,最后發現,比香無毒。
歐陽顯無奈地嘆了聲:“我為何要害你,我為何又要勾結山匪?我來鄭府不過是為鄭大人治病,待有朝一日鄭大人病好,我也就離開……”
“……”管家百口莫辯,看著他一時恍惚,那神情,好像自己做了天怒人怨的事一樣……可他分明只是聽老爺吩咐才留住他的。
崇利的耐性已經消磨殆盡,一拍驚堂木,厲聲命管家實話實話。
管家找不出別的說法來,只好一個勁地哭喊冤枉,并眼神求助鄭尚言,想讓他拯救自己。
鄭尚言眉心隱隱作痛,扶著額撇過頭,頗有種放任不管的架勢。
看來,他是準備把這罪名安到自己頭上了。管家看著他,視線越發模糊,身體在發抖,他猜測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一頓毒打,聽說刑房的人下手很重,稍有不慎會把人打死,說不定還會砍他的頭,因為他“勾結”罪無可恕的山匪……可是,他根本什么事也沒做。
管家不甘心,再看著鄭尚言,“鄭大人,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您知道的,我不可能有二心,我也不可能勾結山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吶!您救救我,以前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啊……”
居然威脅他!他果真知道些什么!
鄭尚言從椅子上站起來,“休要再說!”
“閉嘴!”劉泉呵道,“鄭大人再多說話,本官就得請你下堂了!”
“……是。”
崇利趁機追問:“以前有什么事?還不從實招來!”
管家一直搖頭道不知。他懂,若是說出來了,他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