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便轉身走到帳前,一把掀開簾子。
“哎?三姐你別……”
身后的李大德來不及阻攔,眼睜睜的看著他三姐掀開門簾,然后愣在原地。
這會兒帥帳之內并無旁人,只有正中的木案上直挺挺的擺著一個被剝得光溜溜的家伙。脖子、胸口、大腿纏滿了麻布繃帶。除此之外,連個布片也無。整個帳內,充斥著濃重的酒精與血腥的混合氣味。
“啐!”
李秀寧當場鬧了個大紅臉,惡狠狠的摔下門簾,扭頭便走。
“娘子,怎么了?”
后面的柴紹不明所以,好奇上前,卻被她一把扯住胳膊,差點摔了個趔趄。
“沒什么!”李秀寧瞪了他一眼,抬手要去擰某杠精的耳朵,卻被這貨見機躲開,便沒好氣的罵道:“你也忒地疲懶!怎么就把他放這兒了?也不怕長針眼!”
“誰讓你走那么快的,拉都拉不住!”
李大德嘟囔了一聲,眼見前者黑著臉,要喊士兵進去把那貨抬走,便急忙沖到門口阻攔。
“現在千萬別動他!”
“怎么?”
眾人不明所以,但隨著他的解釋,便都感嘆起來。
李淳風說,這把孫華合遇貴人,這話沒錯。
倒也不是說某杠精是什么天命劫子,可以撥弄別人命數之類虛無縹緲的說法,純粹就是認知的對不等造成的理解偏差。
原本孫華身上插著那支羽箭時,可以隨擔架移動、轉移。但眼下醫官按照李大德給出的方案取了羽箭,這人就動不得了。
醫官的說法是入體的箭頭已然造成了內腑的重創,筋脈盡斷。翻譯成人話,就是孫華體內的血管受損嚴重,到處都是窟窿。之所以還沒大出血死掉,是因為之前在箭桿阻擋下凝結的血塊暫時堵住了傷口。
這種事,除了見多了度娘醫生的李大德,大抵誰也想不明白。
所以醫官走的時候是搖著頭走的,但李大德卻是明白,只要別去動他,挺過這段恢復期,等血管重新長好,這人沒準還能活。
當然了,這是在不出意外的前提下。
所以他才帶著一群參軍堵著帥帳活泥巴,而不是另找一處空營。除了自身犯懶,也是順帶看著帳內那貨。
“孫將軍得三將軍庇護,相信定能逢兇化吉!”
桑顯和拍了一記略顯干巴的馬屁,而其余眾將除了感嘆老孫的命途多舛外,卻是相對無言。
這貨把帥帳給占了,那他們去哪開會?
“要不就在這兒吧?正好就著三郎所設之沙盤,咱們重新制定策略!”
李世民指了指腳下的城池模型,第一個蹲了下去。隨即馬三寶、桑顯和、秦瓊等一個個上前。轉眼地上就蹲了一圈。
李秀寧左看看,右瞧瞧,到底是女兒家的身份,沒法和一群漢子擠在一起,便黑著臉站去一旁。而李大德則是托著下巴,在一眾將校身上瞄個不停。
史書上說,李秀寧在橫掃了大興周邊郡縣后,匯合老李,圍城二十多日才殺進長安。先登者,是他大哥手下的門客雷永吉。
當然不是說長安就這么難打,而是老李根本就不讓打,非要學劉邦“漢初入關故事”,逼楊侑獻城投降。甚至于為了標榜他的仁義,劉邦當初和手下約法三章,他卻約法了十二章。
可惜他學了劉邦,楊侑卻沒學子嬰。
唐軍在城外等得眼睛都直了,也沒見有人獻城投降。眼見九十九步都拜完,就差最后這一哆嗦了,壓不住建功心思的將校們干脆也不聽老李的了,直接攻城。給史書上所謂“一如漢初入關故事”點了個大大的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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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長安城并不難打,只是老李為了擺姿態,才耽誤了那么多天。
后世史學家明或暗的諷刺他虛偽,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過眼下嘛,托他爺爺奶奶的福,老李人還沒到,這攻城之戰就已然開始了。
所以……
某杠精眨了眨眼。
要不要再給爸爸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