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杜荷,以前天天在李世民面前蹦跶,氣的李二是牙根發癢,恨不能把他拉過來狠狠揍上一頓才解氣。
可當杜荷失蹤之后,李世民這才意識到,自己很有可能會失去一個未來的國之棟梁。
遠的不說,單說最近,先是馬蹄鐵,接著是銀針試毒無用論,再然后是棉衣的推廣,這其實都是杜荷的功勞,沒有他或許未來也會有人研究出馬蹄鐵,也會有人搞出棉衣,但絕不會是現在。
另外就是軍中廣為流傳的《精忠報國》,‘何惜百死報家國……我愿守土復開疆,堂堂中國要讓四方來賀’,若不是對大唐忠心耿耿之輩,又豈能寫出如此豪邁的歌詞。
所以,無論如何,杜荷必須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
大山里面總是黑的比較早,幽暗的星光下,杜荷坐在馬老丈家門口的石頭墩子上,手里抓著一把草,時不時給小白塞上一口,也不管它到底吃不吃。
馬老丈自然是救了他的那個老者,老頭兒三個兒子,都當兵去了,結果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也不知道是戰死了,還是在邊境御守國門。
這年頭不像后世通訊發達,否則也不會有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這樣的詩句出現。
所以,馬老丈如今身邊只有一個孫子相依為命,守著家里的幾畝薄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農閑的時候也會打打獵。
今天,便是祖孫倆出去打獵的路上遇到了昏迷落馬的杜荷,將他撿了回來,否則讓他一個人在大山溝子里躺著,估計早就喂狼了。
小白此時就那么低頭站在杜荷的面前,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時不時看一眼自己的主人,像是在說:不會騎馬你逞什么能。
杜荷被氣的夠嗆,在小白的面門上拍了一下:“還有理了你,說,錯沒錯。”
小白打了個響鼻,大眼睛里帶著鄙夷。
好吧,這馬都特么快要成精了。
杜荷無奈的又往小白嘴里塞了一把草,末了威脅道:“別挑食啊,這可是人家好不容易給你弄來的,敢不吃信不信我揍你。”
小白挺委屈,但最終還是吧唧吧唧嘴,把草給吃了。
跟平時吃的豆子相比……,挺難吃的。
“嘎吱吱……”拆門被打開的聲音自身后傳來,杜荷回頭,發現是那個皮膚黝黑的少年。
少年叫二娃,山里的孩子,一般也沒個大名,從小到大,就一直被二娃二娃的叫,時間長了,小名也就變成了大名。
二娃站在門口,有些拘束,一副想要上前又不敢的樣子。
杜荷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站那么遠干什么,過來坐,這里是你的家,怎么把自己弄的像客人一樣。”
二娃咧嘴嘿嘿笑了一下,同樣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走過來蹲到杜荷身邊,看著小白,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樣子。
杜荷笑道:“你可以摸摸它,不咬人的。”
二娃搖頭:“它很兇,我和爺爺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它從你身邊引開,將你帶回來。”
“呃……”杜荷一愣:“你會說話?”
“當然,就是平時不怎么喜歡說。”
好吧,我能說什么呢。
咬人的狗不叫?
好像不大合適,說了會被打死吧。
“少郎君。”沉默片刻,二娃突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