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道,你這話什么意思?”張競北深吸一口氣,恢復清明,方才被雜念干擾,沒有聽清張房之言,“這東西好厲害!”說著,小心的瞅了陳錯一眼,沒敢多言。
張房眉頭緊鎖,盯著陳錯手中那團血霧,哪還顧得上回話。
張競北嘖了一聲,再看張房手中的冰晶,疑惑道:“老道,這冰晶……你也得了邀請?”說著,就伸手去拿。
張房收回目光,任憑張競北將冰晶拿走,說道:“這塊不是請帖,乃是貧道十年前所得。”
“十年前?”陳錯復看張房道人,眼前最重要的無疑還是水君之事。
聽著陳錯詢問,張房道人鎮定幾分,找回了幾分主場感觸,只是看向陳錯的目光,卻越發慎重起來,心中思量著,這修士道行不低,但自言行舉止來看,歲數不大,能有這般修為手段,絕非尋常之輩……
張競北這時問起:“不是請帖,那這塊冰晶,是做什么用的?”
張房聞言,語重心長的道:“那北河水君長生久視,信徒眾多,自那北朝權臣爾朱榮死后,便占據了大河千里之段,自此大河兩岸戰亂不斷,而且此人心思難測,幾十年來,還資助了不少精怪和修士。”
“資助精怪、修士?”陳錯心頭一動,“如何資助?”一邊說著,一邊朝那塊冰晶看去。
“道友該是猜到了,這冰晶之中封鎮著神靈符篆的碎片!”張房的臉色有幾分凝重。
張競北面露驚奇,就盯著冰晶看著:“這里面也有符篆碎片?”說著,便運轉玄功,要捏碎冰晶。
陳錯卻問道:“聽道長話中之意,這北河水君和那爾朱榮有關?”
這名字他聽過,北魏的軍閥權臣,殺性濃烈,一個河陰之變,將北魏上層勛貴屠戮的十室九空!
不過,此人亦難逃權臣下場,血濺宮廷,但北魏亂局也由此而起。
“是否有關,尚且不明,只是年月相近。”張房見張競北捏著冰晶,憋得滿臉通紅,便道:“別白費勁了,若無口訣,難破冰晶,那符篆碎片并非實物,對香火念頭天生有著感應,若不徹底封禁,如何能安穩十年?”
“這般邪門?”張競北見自己怎么都打不開,便有幾分氣餒,看著陳錯手中血霧,心念一動,遞給陳錯,道:“你來試試。”
陳錯看了張房一眼,見對方微微點頭,便收攏血霧,接過冰晶,凝神感悟之下,果然是徹底隔絕,察覺不到內里分毫。
張房見狀,心下卻有幾分驚疑,沒有再貿然開口。
陳錯又看了一會,忽然心中一動。
“從外面無法攻破,從里面也被封禁,但若是內外感應共鳴呢?值得一試,若如我所料,順便還能測試一下,這符篆與廟龍王前輩,是否真有關聯……”
這般想著,陳錯也不猶豫,心念一轉,暗運三生化圣道,將夢澤中的一點金光投影心中。
心中金光震蕩,他雙目放光,視線如針,刺入冰晶!
隨即,一點微弱的共鳴滋生于念。
“果然如此!”陳錯默默感應,“不過該是碎片殘缺,所以威能不全,因而共鳴微弱,還不甚清晰……”
一念至此,陳錯想到了廟龍王的遺留心得,當即有了主意,那心中道人神光一掃,人念金書中飛出六十四枚燙金字符!
這心得字符源于廟龍王的遺留之念,蘊含意志印記,曾雜有遺憾之念,但被陳錯剔除,存入金書,現在又從書中提煉出來,匯聚一起,融入心中金光,又借目光,勾連手中冰晶!
頓時,那微弱感應越發清晰,逐漸攀升!
邊上,
張房觀察許久,見陳錯只是看著,這才微微放心,想著這次總算能借機告誡二人,但他正要開口,忽然見陳錯手中冰晶微微震顫。
咔嚓!
清脆的聲響中,一道細微裂痕在冰晶浮現。
一點金光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