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堅?
這個名字,陳錯如何不知?
畢竟在整個華夏的歷史中,這都是一個繞不開的名字。
大隋的開國之君,奠定了煌煌巨唐的根基。
“聽這話中之意,此時楊堅應該已經發跡了,”陳錯默默思量著,“這就意味著,快要到隋朝了吧,我這南陳宗室的身份,怕是維持不了多久了。”
他自問在南陳雖然折騰了一圈,但隨即就入了仙門,對北地兩國,尤其是北周這個國度,幾乎沒有什么影響,那么北周的進度,該是按照原本的歷史進程演變的。
“以此而論,從裴世矩這里多得些消息,其實有利于我推斷中原局勢。”
雖然時間很短,但陳錯已然看出來,這裴世矩看著是在家為學,其實交友廣泛、消息靈通,幾乎和各方都有些聯系,是真正的人在家中坐,便知天下事!
此刻,他就與友人,就北周局面一番論述。
“周國的宇文護,也算是個人物,可惜終究是權臣,名不正、言不順,尤其是年初剛借故誅了獨孤信。”裴世矩一副消息靈動的模樣,“他要誅殺獨孤信,早有跡象,畢竟這獨孤信本有保皇之意,暗中串聯群臣,早就是宇文護的眼中釘了,甚至是刻意縱容,準備一網打盡,我原本以為他會在明年動手,但該是南陳侯安都伏誅之事令他驚醒,使得宇文護有了緊迫感,這才提前收網。”
聽到這里,陳錯不由一愣,隨即心中一動。
“是了,牽一發而動全身,這蝴蝶效應總是難免,自我行動之后,天下之勢無疑就有了微末變化,漣漪擴散之后,即使不能撬動時代,肯定也會有細微差別,所以原本歷史進程,其實不能當做圭臬,不可形成定式。”
他著實沒有想到,剛剛才生出的想法,轉眼就被自己打破。
“但都是源于這裴世矩,這足以說明,關注此人,實有利處!”
果然,接下來就裴世矩與友人說了兩句,便道:“獨孤信本有意將女兒嫁給楊堅,他那女兒雖跟著一個韓姓道士修行,但到底還是門閥出身,婚配不得自主,結果獨孤信這一死,沒有主持之人,那獨孤家的姑娘沒了壓制,就生出了波折,讓兩家聯姻成了泡影……”
后面就又是關于北周幾大家族、八大柱國的一番分析,聽得陳錯很有收益。
最后,更是聽得裴世矩道:“周國到底也是鮮卑出身,那開國的宇文泰雖然有見識、有本事,奈何其國族積累太薄,以至于建國不過十余載,本該是氣勢如虎的時候,卻已經顯露出王朝末年的跡象,無非是這周國的為政者不學使,若他們能潛心學漢,以魏晉為鑒,自可避免這些禍患。”
不知有漢,無論魏晉。
心頭一動,陳錯的意志越發聚集過來,因為他從裴世矩的話中,感受到了第四種人道共識!
“要徹底煉化葫蘆,需要五重禁制,五行五重,配以五種與‘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有關的人道共識,如今我已有了三道,尚缺兩道,現在皆有頭緒了……”
很快,裴世矩的友人告辭離開,這位世家公子,就重新恢復到了安靜的為學之中。
秋去冬來,轉眼就是一年。
第二年的春天,那位為人謀主的張姓男子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