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樣的結果,其實周游子并不意外,因為這個臨時搭建的帳篷位于天然大陣之內,而在陣中,修士的靈識是受到限制的,只能簡單的靠著五感去探查、去感知。
但周游子的五感卻告訴他,外面并無旁人。
“哈哈哈!”粗獷的笑聲從外面傳了進來,“果然還是瞞不住閣下!”
隨即,一只手撥開了簾子,跟著兩個漢子走了進來,為首的那個碧眼紫發,留著濃密的胡子,后面的則是一身道士打扮,背著長劍。
為首那人笑呵呵的道:“好在吾等本也沒有想過能瞞住閣下,狼豪見過閣下!”
那個道士打扮的男子亦拱手道:“張競北,見過大哥!”說話間,還刻意前踏一步,越過狼豪。
“原來是你們。”陳錯先對張競北點點頭,隨即看向狼豪,“當時便曾幾次感應到你,這模樣有些變化。”
狼豪在陳錯繼承河君之位時,曾與靈崖等人同行,乃一異類修士,知曉香火之妙,曾遙寄河君;張競北曾和陳錯通往河君宴席,困在世外河境,也算有著交情。
這兩人不知因為什么,竟是走到了一起,但看這樣子,卻不甚融洽。
那張競北倒是干脆,拱拱手,就道:“可算是把大哥給盼回來了,我這陣子時常來此,就是想念大哥,如今一得消息,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了!”
“……”
周游子眼皮子跳了跳,心道:還真有人,而且一下就是兩個,聽這口氣,和臨汝縣侯還是熟人。
默默感慨,周游子猶記得初見陳錯時的情景,自己舉手之間便將之鎮住,而今這局面卻已是顛倒。
“果然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
他更加擔心起來,這帳中事既被人聽了去,會不會走漏消息?但看著陳錯神色如常的樣子,又將擔憂憋在嗓子里,沒有說出來。
狼豪見禮之后,就拍著胸脯,看門見山道:“某家早就拜了尊上,一直想要孝敬您老人家,可惜苦無機會,今日天賜良機,那妖道之事某家都聽見了,這等小事,豈能讓尊上出手?某家自當為尊上解憂!”
張競北一挑眉毛,不甘示弱的道:“該是我為大哥分憂才對!我與大哥那是過命的交情,何況叔父也囑托我,以兄長之禮事之!今日這事,我責無旁貸!”
一番表態說完,他又拱手道:“好叫大哥得知,自與大哥分開,我這一年中結交了幾位好友,做了些事,如今被一同稱為河東五子,我那幾個好友,個個道基巔峰!若是吾等出馬,一個造化道的妖道,何足道哉!算起來,南朝的都城還未去過,正好去見識一番!”
這話說得周游子膽戰心驚,生怕這兩個人真要是一個冒進,將局勢給搞亂了,說不定更難收場,立刻就要出言。
陳方華卻搶先道:“算算時間,兩位若是動身南下,我那大兄該已經得了職位,前往淮南了,再去建康,可能要撲個空。”
張競北順勢就道:“那就去淮南!”
周游子一聽,心更涼了。
陳錯則道:“兩位既有此心,怕也攔不住,既然如此,便勞煩兩位走一趟了。”
狼豪頓時大喜,仿佛得了莫大便宜,忙不迭的抱拳道:“那某家這就啟程,還請尊上靜待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