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大陣是被人誤打誤撞的解開?”白發女子一挑眉頭,“你以為太華扶搖子,是靠著一點運氣?你可知道,咱們在他手上,已經吃了多少虧?”
“是你的人吃虧,”青衣男子扇了扇折扇,有五色煙霧飄散出來,“正因如此,才不能放任你們秦廣殿的人胡來,不然,不光是幽冥要萎縮,就連至尊們都睡不安穩,若祂們醒來,如今這般快活日子,哪里還有?”
白發女子冷笑不語。
男子見狀,就道:“我雖不是本體降臨,卻也不是一縷意念投影,這具化身在劉宋的永光年間煉成,卻也不弱旁人,而且我與世外僧不同,是不會被天地排斥出去的。”
說著,他收起扇子。
“扶搖子的依仗無非就那么幾樣,我皆知曉,而我之能耐,他卻不知。”他攤開手,笑吟吟的道:“你看,我向來不做無準備之事,要層層布局、慢慢收緊,有心算無心,你教教我,這怎么敗?”
“看來你是鐵了心了!不過,當年你盜取陳霸先的圣、勇、義、智、仁,誘他簽下國神之策,用的就是這具化身,若是此身被人擊破,那陳霸先就徹底褪了枷鎖,以祂這些年積攢的香火,一旦脫離掌控,該是多大的變數!”
男子似笑非笑,他道:“祂自是逃不出我的手心,不光是他,姓陳的,一個都跑不了,否則我又何必現在就動手?”
說著說著,他忽然朝皇宮方向看去,道:“瞧瞧,這姓陳的,可是沒幾個讓人省心的,但那陳霸先是糊涂了,竟要入夢南朝皇帝,佛門大陣已毀,滿城氣運紛亂,我可是有一陣子,沒遇到這般好的機會了……”
接著,其人踏云而起,身上五煙纏繞,鬼氣森森。
“正好借此機會收緊鏈子,省得真出個什么意外,這一百多年的布局,可就都廢了,歷經朝代更替、至親相殘才有的局面,可不能毀于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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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陳,建康,御書房。
“方慶回來了?”
剛得到消息的南陳皇帝陳頊,滿臉的驚喜與驚詫。
他方才見得天上異象平息,正自驚疑忐忑,有心要去找佛門之人過來問個究竟,但想起佛門在國中的影響力,又停下腳步,決定先做出些許應對和準備,才好對佛門發難。
這個時候,忽然有人過來稟報,說是臨汝縣侯歸來!
陳頊一聽,便就欣喜,先問真假,又詢詳細。
“回稟陛下,消息可靠,探子斷然不會看錯,當初君侯登天,他便在場!”那人說著,便吐出了一個名字。
“好好好!回來的好!太好了!”陳頊聽到這話,自是喜不自勝,“我這個侄子為仙人轉世,驚才絕艷,短短時間便抵旁人百年之功,現如今可謂神通廣大,供奉樓中的修士一提起他,都贊譽有加,我當初是沒有看錯人的。”
說著說著,他又疑惑起來:“當初我令人去請他,連見個面都十分困難,聽說他到了淮地,又讓人去請他,也沒能請動,為何不聲不響的回來了?”
想著想著,陳頊心中一動,遂問道:“在何處見到他的?”
“福臨樓。”
“這……”陳頊一怔。
他自然知道,那位佛門高僧便是前往福臨樓,而那南康世子同樣也是被人綁到了福臨樓,那座樓中還住著一群修士,乃是今日城中混亂的根源所在。
但這一次,陳頊馬上就清醒過來,并且恍然大悟。
“朕明白了!”
那傳訊之人連同周圍的侍衛、宦官、宮女都看過去,不知自家主君這是明白了什么。
他長舒一口氣,笑了起來:“難怪異象平息,自然是朕的臨汝縣侯知曉了家國危難,也知曉是神魔作祟,朝廷上下難以為制,所以這才出手平息!”
陳頊松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這問罪佛門的時候,朕也算是有了底氣,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去見見臨汝縣侯,你去安排一下,朕要盡快見到……”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