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衛軒一臉奸詐笑容,道,“萬歸林和龍天賜都是無法無天的紈绔子弟,這樣的人,只要一發起怒來,根本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要稍微煽點風,絕對會做出自己無法想象的事來,而且,據我所知,龍天賜和萬歸林的關系并不怎么友好,每次龍天賜去萬土司家,萬歸林都不怎么待見龍天賜,見面就吵,甚至還打過架。”
李青看他笑得那么壞,不禁咋嘴嘆道:“也不知這萬土司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被你這樣算計,讓自己的孫子和外孫反目成仇。”
衛軒頓時冷笑起來:“他是這輩子造的孽,你以為那萬土司是什么好鳥么,他在長寧縣可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呢,光是因為兼并土地,就害得十幾個鄉紳家破人亡,直接和間接死在他手上的人加起來超過百人,我這樣弄他,真沒有一點愧疚感。”
李青聞言一陣沉默,過了許久,他不禁喟然嘆道:“土司哪個能是善與之輩,我還是那句話,你這是在玩火,千萬要謹慎,別弄得玩火**。”
“放心。”衛軒淡笑點頭,“我自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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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由于今天完成了兩件大事,衛軒很開心,覺也睡得踏實。
隔日一早,衛軒便穿上常服前往縣衙,縣衙外圍著好多百姓,等著瞧熱鬧,今天可是張廣陵以及那五個捕快游街斬首的日子。
此時此刻,張廣陵的家小正在牢中見張廣陵最后一面,依依惜別,張廣陵算是家中頂梁柱,忽然就要這么走了,家人自然無法接受,哭哭啼啼。
張廣陵問他夫人:“夫人,家被抄了,你們現在住哪兒?”
他的夫人抹淚回答:“周大人連夜派人將我們送出了城,住在在城西的一個小院子里。”
“錢呢。”張廣陵趕忙問,“他答應我,只要我不攀咬他,他便會掏出一千兩安置你們,你拿到錢了嗎?”
他的夫人答道:“只給了一百兩,他說以后每年給我們一百兩,十年加起來就是一千兩,十年后,咱們的兒女也長大成人了……”
“這狗官……”張廣陵無奈嘆息,然而他毫無辦法,難道這個時候還去找周文宏理論一番嗎。
他又問他夫人:“你去找過龍老爺嗎?”
“別提他了。”他的夫人凄楚搖頭,“我連他家門都進不去,直接被趕走了,那些人兇得很,我若是不走,他們便要打我。”
張廣陵聞言不禁仰頭長嘆,忽然覺得周文宏起碼還像個人,至于龍向峰,連人都不配做。
沒過多久,有獄吏過來催促:“好了,時辰到了,周大人在外面催了,張典史,準備上路吧。”
一聽此言,張廣陵的家小們頓時賣力嚎哭起來。
就在張廣陵妻兒老母的一片哭喊聲中,幾個獄吏將張廣陵和其他的五個犯事捕快押出了牢房,帶到大牢外,周文宏在外面等著,旁邊放著囚車。
六個犯人被裝入囚車,周文宏命陳捕頭驅趕囚車,帶著皂吏去前院候著,他去祭拜圣人,只要時辰一到,就出門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