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穎秋有些為難,遂看向安帝。
安帝的心情也很復雜,齊君廣表現的越強勢越自信,他就越擔心。
他在明明知道荊哲有寫出“春水詞”的實力下還敢如此叫囂,說明了什么?
說明他的第二首詞不會比春水詞差!
他看向荊哲,本想用眼神跟他交流一番,問他有無勝算,結果這廝跟個呆瓜一樣仰頭看天,根本不理他啊!
心中氣憤,但又不得不定奪。
齊君廣說的不錯,不能讓他一直等待,最后只好無奈的對齊君廣點了點頭。
王穎秋會意,馬上吩咐歌女。
剛安靜了片刻的大船上,管弦之聲再起,岸邊的人群也知道第二首詞要來了,皆安靜下來,等著歌女頌唱。
“無仙苑里秋當空,人亦悲同,仙亦悲同。
醉里登船賞月叢,云濕花紅,雨濕花紅。
君欲乘風問天瓊,路也難通,信也難通。
滿座皆有清樂頌,歌且從容,杯且從容。”
隨著一聲聲悠揚悲切的琵琶聲,歌女空靈的嗓音將詞唱了出來。
這首詞的詞牌叫做【花月令】,也算是一首較為常見的詞牌,但平日里寫的卻不多。
因為這首詞牌的格式跟律詩一樣,需要極其押韻,每一句最后都要押最后一個韻腳,寫出來本就困難,而且要是想寫的極其出彩,那更是難上加難。
而齊君廣卻做到了。
安帝聽完,久久不語。
這首詞,嚴格意義上并不能說跟春水詞分庭抗爭,但放在寫中秋詞的悠悠長河中,很難再找出一首出其左右。
大船上的人也各有心思,臉上的表情不一而論,唯有荊哲,聽完之后微微撇了撇嘴。
就這?
……
當這首詞傳到岸邊,反響熱烈。
老百姓雖無品鑒能力,但哪首詞曲更好聽、更朗朗上口,他們還是能分辨的。
所以這詞一出,就又贊頌起來。
“哇,這詞寫的真好!”
“人亦悲同,仙亦悲同。云濕花紅,雨濕花紅!這么美的詞,肯定是出自荊公子之手啊!”
旁邊的才子覺得聲音耳熟,側頭去看,發現說話的人正是剛才把上一首認作是荊哲的那個大媽,遂有些無語。
“這個…你剛不是還說,上一首詞是荊公子寫的嗎?”
“這首比上一首好,當然是荊公子寫的了!”
“那如果等會再有一首比這個好呢?”
“那下一首便是荊公子寫的!”
“……”
“不對!”
大媽又補充道:“這首詞這么好,不會有詞比這首還好了,這就是荊公子寫的!”
“……”
看,老百姓的評價就是如此的樸實,無華,且…蠻不講理…
大媽說完,見才子不說話,遂好奇問道:“看你也是個讀書人,那你來說說,這首詞到底好不好嘛!”
關鍵時刻,還是得看我等讀書人的!
才子整了整衣襟,正色道:“這首詞嘛,讀起來確實是極好的——”
“咦,我當會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