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氣氛極為的活躍而融洽,堵胤錫也沒有再端著架子,也沒有擺著那張略帶古板的一張臉,變得慈祥了許多。
“衛兒,你來了?”
和堵正明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同,進入書房之后,徑直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懶羊羊的看著堵胤錫,悠閑的神情中夾雜著些許的倨傲。
“父親,你找我有事嗎?”
堵胤錫還未說什么,堵正明卻是著急了,不斷地向堵衛道使眼色,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說,大兄弟,快起來,別惹伯父生氣。
出乎堵正明的意見,面對堵衛道近乎于無禮的表現,一向嚴謹、重視禮教的堵胤錫,卻是毫不在意。
“衛兒,你解決了常德府的糧價問題,想讓為父準備怎樣獎賞你啊?”
“父親,你遵守承諾,就是對衛兒的最大獎賞。”
話一出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堵衛道的心里就有一些后悔了,連忙又補充道:“不過,父親,如果你真的想再獎賞我些什么,孩兒倒是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父親能夠答應。”
“哦,什么事情?”
堵胤錫的眉梢輕輕上揚,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
“父親,孩兒的酒樓三日后開張,如果可以的話,孩兒希望父親能夠邀請本地的一些士紳,那些有錢人,參加酒樓的開業典禮。”
堵胤錫愣了愣,緊接著,微微蹙眉,看了一眼堵衛道,沉吟了片刻,有一些難以置信地問道:“只有這些?”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過于簡單,不夠清楚,堵胤錫再次問道:“只是參加開業典禮,沒有其他的事情?”
“是的,父親。”
堵衛道輕輕點了點頭,看到堵胤錫面有遲疑之色,依舊有一些不相信,繼而又說道:“只是喝喝酒,吃吃飯,沒有其他的事情。”
這個時候,站在一旁的堵正明,始終都沒有開口機會的他,心里直為堵衛道著急。
這么好的一個機會,本就該獅子大張口,怎么提出了這么一個微不足道的要求?
雖然心中著急,覺得堵衛道錯失良機,堵正明卻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心里直呼可惜。
就好像想通了什么,堵胤錫的臉上再次出現了笑容,露出欣慰之色,捋著有著發白的胡須。
“好,為父答應你,這件事情就由你和福伯去辦,以為父的名義去發帖子,到了開張的時間,通知一聲,為父自會準時到達。”
城防營——
啪——
隨著杯子被摔的清脆響聲,張先壁滿臉怒容地站在客廳里,雙眼直欲噴火。
張四海戰戰兢兢的站在下方,微彎著腰,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直視處于暴怒中的張先壁。
其他人也是噤若寒蟬,佝僂著身體站在一旁,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深怕弄出的一點動靜而遭到無妄之災。
現在的張先壁,稍有觸怒,很有可能就是小命不保。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看到處于暴怒中的張先壁怒氣稍減,情緒漸漸趨于平穩,這才敢壯著膽子說出淤積已久的心里話。
“將軍,不能再拖了,那些士紳們都快壓制不住了,已經有人在變相的販賣糧食,以以物易物的方式,從老百姓的手里換取所需之物,或者直接替代銀錢作為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