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
如果不是極強的怨念,根本就不可能生出詛咒來,一旦有了咒,那就是不死不休。
沒有人能化解,只有沿江洞子最后一個人死去,這咒才可能消失。
難道是她猜錯了,這咒不是讓每一個出生的孩子都是畸形?
再看看,反正村子里的古怪不止這一樣。
村子里的人都站在門口,沒有人敢貿然去祠堂查看。
從洞開的房門看進去,宋遇能看到每一間屋子里,都貼著一張符咒。
這些符咒全是青云觀的,不便宜,能夠一間屋子一張,看來沿江洞子的人賣太歲賺了不少錢。
大家就這么站著,大眼瞪小眼,誰都不敢說話。
直到一個中年男人開門出來,大家才都望了過去。
“張叔......”
“叔,昨天夜里的動靜,你聽著了沒?”
“是不是擋不住了?”
張叔顯然是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人,他一出來,其他人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紛紛松了口氣。
他抓起一把鋤頭:“抄家伙去看看,興許是進賊了,女人帶著娃兒回屋子里呆著去。”
聽了他的話,有不少人都面露狐疑之色。
賊?
可是他們這里外人幾乎進不來啊,說來也奇怪,明明進村子的路就在那里,可是除了村子里的人,其他人就是看不到。
相互對望一眼,大家都有點慌。
張叔狠狠瞪他們一眼:“看什么,都跟上,這么多年都過來了,還怕這一時半會的!”
一群男人連忙跟了上去。
宋遇依舊沒有動,目光穿過人群,看向昨天夜里大門緊閉,外面貼滿了符咒的屋子。
門被打開,有個中年婦女端著一大碗燙手的紅薯粥送了進去。
在外面游蕩了一晚上的女鬼也跟了進去。
屋子里坐著一個孕婦,肚子大的像是隨時會炸開,應該已經到了隨時會生產的地步。
宋遇一琢磨,就知道自己想的沒錯。
詛咒確實是針對孩子的。
村子里的人不僅想讓符咒阻擋住夜晚游蕩的血畫,也希望能阻擋住詛咒。
她四下張望一眼,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祠堂中,就連呆在屋子里的女人和孩子,也都透過窗戶朝著祠堂張望,當機立斷的跑到了屋子外面。
屋子不大,外面也沒枯草,藏不住她,她干脆冒險從門口鉆了進去。
好在天色一直昏暗,屋中也十分暗沉,送飯的女人正打算點燈,還沒點上,宋遇就已經悄無聲息的鉆進了放衣服的箱子里。
她一只手撐住箱子蓋,兩只眼睛湊到縫隙上往外看。
油燈點亮,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許多。
“繡娘,這些夠不夠,”婦人把筷子遞過去,“昨天夜里的動靜你聽到沒?”
叫繡娘的孕婦點頭:“聽到了。”
她不大愛說話,并沒有多說。
婦人唉聲嘆氣:“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這祠堂咱們也是從年頭供奉到年尾,你說怎么就感化不了它們?都是一個村子的人,哪里就恨到這個地步了。”
繡娘勉強笑了一下:“咱沒遭過這個罪,哪里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