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平起身,甩了甩袖子,一柄匕首落于手中,他握了匕首,對著就近的那個太監的脖子就是一抹,鮮血四濺。
其余之人嚇得尖叫,繼而“怦怦”地磕頭,“婕妤饒命!婕妤饒命!”
張新柔不為所動,臉上反而浮起一抹淺笑。
幾聲慘叫之后,四個太監,兩個宮女都已沒了氣息。
跪在里間門口的池夏,身體在發抖。
里間原本伺候太子的四個宮女更是癱坐在了地上。
秦平殺完人,擦了擦手,叫了幾個太監進來,用白布將死人蓋住,一個一個抬了出去,還特意說:“這些奴才膽大包天,敢對婕妤不敬,死不足惜!”
張新柔搖晃著身子坐下,一手擱在炕桌上,握成了拳頭。
入宮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欺負過。
以前,習慣了王氏在她面前軟弱可欺的樣子。
今日之事,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更無法接受,太子就這么被帶走了。
她忽然想起烏金丸,手有點顫抖,喊道:“池夏。”
跪在里間門口的池夏忙起身,邁著疾碎的步子上前,屈著身子道:“奴婢在。”
“那烏金丸不會被他們看出來吧?”
池夏搖了搖頭,“婕妤放心,那是從宮外弄來的,是民間秘方,服下之后只會讓人沉睡,精神有些不振,太子本就有病,這些癥狀太醫不會想到是藥物所致。”
“可是太子會說的呀。”
池夏安慰道:“太子還小,奴婢沖烏金丸的時候,是背著身的,他看不見。就算是看見,他也說不清楚的。一個孩子的話,哪能讓人信服?”
張新柔覺得有道理,點了幾下頭,這就好。與王氏那個賤人產生沖突,甚至做更過分的事情,她都不怕,只有太子,太子是儲君,身份貴重,事情泄漏,不但皇上不會輕易饒過她,就連前朝的大臣知道了,也不會置之不理。
林初南抱著孟溪舟登上儀車,秦平親自駕車,揮起鞭子,疾奔向溫室殿。
孟溪舟也就在含元殿里因為聽到娘親的聲音,掙扎著與藥性對抗著醒了那么一會兒,待看清眼前的人是一直想念的娘親,他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到了溫室殿,林初南將孟溪舟放在早已捂熱的被窩里,蓋好被子。又差人請了馮太醫來。
太子最初病倒便是馮太醫負責的,他細診過后道:“昭儀,太子殿下的脈像如石沉入水,內里有些虛。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什么大問題。據您方才描述含元殿中看見殿下時的情形,他許是受了一些驚嚇。昭儀不必過于憂心,待臣斟酌一個方子,細心調理數日,太子的身體就無大礙了。”
林初南輕蹙眉頭,“真的沒有別的事?”
張新柔膽子那么大,含元殿里的人也透著不尋常。
林初南不太相信太子僅僅是內虛和受驚而已。
但馮太醫這么說了,她也不能不信。
畢竟沒有真憑實據的事情,再怎么猜也沒用。
馮太醫道:“在溫室殿的時候那些發熱、失智及胡言亂語的癥狀的確已經沒有了。殿下與您一樣,是貴重之人,福大命大,什么牛鬼蛇神來也是來一時。”
林初南知道,馮太醫是暗示,太子當初離奇病倒的原因跟那個道婆脫不了干系。
張新柔將太子帶到含元殿,肯定是用了破解之法,太子自然就沒了那些奇怪的癥狀。
只可惜,月晴與梅心嘴巴很硬,到現在依舊不肯說出巫術之事與溫室殿有關系。那個馬道婆,更是裝瘋賣傻。
她們知道,皇上與她,想挖出背后之人,不會真的要她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