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萋帶著張新柔的禮物,高高興興回了紫蘭殿,迫不及待地欣賞起那些華麗的首飾。
一旁的月心卻心事重重的樣子,“婕妤,張婕妤突然對您這么好,一定別有用心,您可得提防著點兒,這些東西安不安全呢?會不會涂了什么慢性毒藥吧?也說不定,是她斗不過王昭儀,想拿您當槍使呢。”
衛萋輕輕撫著手里那支金累絲嵌寶石點翠鳳簪上的紅寶石,笑著說,“我當然知道她沒那么好心。不過,我沒惹過她,她也不至于把我毒死。她說的話也不假,后宮里頭,除了太子,就是大皇子了。大皇子一天天長大,做為他的娘親,我得為他做點兒什么。”
說罷,她把手中的簪子插進發中,“月心,好看么?”
月心看著那支珠光流彩的簪子,“婕妤從來沒戴過這么貴重的簪子,真好看。”
衛萋聽了心中一動,走到梳妝臺前,拿起銅鏡細細地打量著。真是人靠衣妝馬靠鞍,她覺得自己戴上漂亮的首飾,人也年輕了幾歲,仿佛回到了初入王府時的樣子。
衛萋按捺不住了,命下人燒熱水準備香湯,她要沐浴更衣!
紫蘭殿里,能用上的香料花瓣全都用上了,衛萋泡了一個美容澡,然后更衣梳妝。
她雖高興,卻沒忘了規矩,謹記著如今是林皇后喪期之內,不能穿紅著綠,她挑了件白底繡著藍色牡丹花的衣裳,首飾也以藍、金兩種顏色為主,化上妝后,望著鏡中那張嫵媚生春的臉龐,心動不已。
月心將打扮好的大皇子領了過來。
衛萋拉著大皇子的手。月心看到他們母子二人站在一起,不禁贊嘆,“婕妤美麗,大皇子尊貴,看著真教人歡喜。”
衛萋一手撫著臉龐,“不知道皇上會不會喜歡。”
月心安慰道:“會的。”
“打聽到皇上現在何處了么?”
“說是下朝之后去了少府衙門,這會兒子應該回建章宮了。”
孟軒鶴在朝堂之上將昨日的折子發還,關于韓征與弘農郡太守那兩道折子,上奏之人果然對于他的批復提出異議。
他按照林初南的指點,回了他們。
韓征為林萬里守靈,聚集眾將士留在終南山,雖有不妥之處,卻是出于忠,出于義,出于孝,至于聚眾謀反,未免小題大作。
弘農郡太守石秀貪贓枉法之事,說的沒頭沒尾,查實后再詳細上報。
有人出列說就算韓征此舉無罪,公然在林萬里的墓碑上用以前的封號昌寧侯,是對皇上的挑釁。
孟軒鶴以林萬里接到圣旨自刎,謀反罪名不成立為由駁了回去。
張文昌有些心驚。
皇上這么快就后悔了,要為林萬里平反?
但這個時候張文昌知道,他不宜發言,反正,那些發言的大臣,都是他安排的。他只需明日早朝之時,再派人將今日想說的話說出來即可。
退朝后,孟軒鶴順路去了趟少府衙門,看看他交待制作的東西進行的怎樣了,順便提出了一些建議。
回到建章宮,沒一會兒,林初南就來了。
滄海領著林初南進了后殿。
孟軒鶴脫了棉靴,正盤腿靠在炕上拿著棉巾擦拭青冥劍。
她近前,見滄海已經退出去,便直接坐到了旁邊,問道:“怎么把我叫到這兒來了?我得看著太子呢。”
孟軒鶴將青冥劍放下,挪動屁股坐到了林初南身邊,“就是因為那小子,我才把你叫到這兒來,他太鬼了,凈壞老子的好事兒。”
林初南想到昨日的事情,想笑,又忍著,一雙清眸睨著他,“那好吧,今日可有什么奏折?”
“堂上所奏之事,我都當場給了回復。”而后,他指指不遠處書桌上那兩大摞,“那是丞相府送來的各地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