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紀尚輕,莫要講這些大話。”展昭苦口婆心的勸道:“我雖知道范小弟你有些本事,但做事要扎扎實實不可虛浮。不過也沒關系,明日里便能見到包欽差。待斷了賈知縣的案子,我將你引見與包欽差,他定會看重于你。從此走上正途,得個官身,豈不是比你開什么制鍋廠來的體面?”
范宇見展昭不信,只想著幫自己得到包拯的青睞,從而得個一官半職光宗耀祖。這可能也是展昭自己的想法,便將這些想法也過度到了自己身上。
而且展昭更是除了官職之外,還看輕了其他職業,這讓范宇有點不舒服了。不過,他也知道,這時候的人大多都是如此想法,卻也無可厚非。但有些事,卻不吐不快,也是范宇自己不同的意見。
“展大哥,有了官身雖好,可這官身也不是萬能的。”范宇辯解道:“就如我這制鍋,雖然不起眼。可是若用得好,也頂得軍國大事。”
他這話一出口,立時引得展昭好一陣大笑,笑完才道:“你少年人就是喜歡講這些驚人之語,制鍋而已,又能頂得什么軍國大事了。難不成,你這鍋還能上陣殺敵不成。”
范宇見展昭還是不信,怕是只能讓他見一見真章才可以。
因此范宇便催促道:“等展大哥用完飯,我再帶大哥去我的制鍋廠一看便知。若是我說的不對,那我日后再也不與大哥爭辯。”
“好好好,待我用完飯,便隨你去一觀。”展昭只當是少年斗氣,不由失笑道。
半個時辰之后,展昭與范宇兩人到了作坊之中。
范宇叫上了黃鐵匠,現場給展昭演示了一下如何制鍋。
展昭看著巨大的鐵錘在模具上一砸,便制出一口鍋來,并沒有什么感覺。
“此物制的倒是巧妙,可這與軍國大事又有什么關系?”展昭嘆氣道:“難道,只是為了給軍中多制幾口鍋嗎。”
范宇讓黃鐵匠停了水車,拉著展昭一同往回走,路上才道:“展大哥,莫要以為這水力沖壓只能制鍋。若是以此機器,為我大宋官軍制造鐵甲,遠不是多派一些鐵匠可相比的。”
聽到這里,展昭恍然大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道:“你……你竟想到了這里!難怪會如此篤定,說與軍國大事有關。若是制甲,怕是一日之間,這一臺沖壓機關便可頂了數十名鐵匠!”
“正是如此。”范宇兩手比劃了一下道:“若是將半身甲分前后兩片,各制一個模具。還有其他部位,也都制出相應的模具。多造幾臺水車,便足可應付。鐵匠們只須多備些料,便可輕松制出戰甲的各個部件,最后一組裝,便是一套完整的戰甲。到那時,我大宋官兵人人便可披堅持銳。夏國與遼國,還能與我大宋相抗不成?”
展昭自幼習武,當然也想過從軍之事。他也曾夢想過,有朝一日跨馬橫刀大破夏國與遼國收復漢唐故土。只是大宋暗弱,于二十余年前與遼國簽下澶淵之盟,使得他對加入官軍沒了興趣。
“明日見了包欽差,我務必要向他推薦于你!”展昭斬釘截鐵的道:“包欽差若是不肯,我便與他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