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西作坊,便按著請柬上的地址找了過去。
說起來,這地方還并不算遠。出了軍器所從南往東拐彎,過了蔡河之后,直著下去過了武成王廟和太學,在國子監的對面,便是新賜的駙馬府。
“徐兄,這次去陳兄的喜宴,大家可要穩重一些。”范宇笑道:“莫要象上次一般,與花同眠了。”
徐綬以為范宇在說自己,便搖搖頭道:“怎么會呢,此次可是尚公主,想必有宮中的人在場,哪里輪得到我們這些人胡鬧。”
范宇又問道:“徐兄放縱自己,可是未婚?”
“你莫要胡說,我放縱便是因為已婚。人都說小別勝新婚,我這都別了數月之久。”徐綬咳了一聲,看了下街面上的左右,“在我們這六人之中,除了陳兄之外,還有那苗振是未婚。這小子祖上經商家中豪富,又考取了進士,高不成低不就,因此也就耽誤下來。”
范宇哈哈一笑道:“看來徐兄與苗振私下沒少接觸,關系相當的好了?”
徐綬只得掩飾的一笑,“這幾日承蒙苗兄款待,自是與多了解了一些。”
范宇心道,這款待多半不是什么好去處。
“你們六人,自張唐卿張兄以下,個個都是俊彥之輩。可惜如今竟只有苗兄未婚,也不知哪家姑娘有這福氣了。”范宇笑道。
“非也,我可沒說只有苗振,那楊諤也未曾娶妻。”徐綬擺手道:“楊諤年紀只比侯爺大了兩歲,他能考中進士,也是拜了未娶妻的原因。否則的話,安能專心讀書。”
范宇與徐綬閑聊,卻是將這幾人的事情都打聽了個遍。
時間不長,兩人便來到了駙馬府。這里大門外張燈結彩,卻并沒什么車馬和客人,反倒是顯得冷冷清清。
范宇與徐綬一同進了門,問了門子才知道,官家要婚事從簡,因此也沒有大張旗鼓。
兩人到了里面,卻是只有一個小黃門守在正房之外。
范宇上前送了一百貫的賀禮,而徐綬錢少,只送了自己所繪的一幅山水圖。
小黃門唱了名,便請兩人進去。一到了里面,便看到了張唐卿、楊察、苗振、楊諤四人已經到了。
幾人正圍著一張圓桌用茶,沒有他人,倒也并不拘束。
很快,陳世美便穿著一身大紅袍來到眾人的面前。
“各位同年,此次婚事有些倉促,還望莫要見怪。”陳世美挑釁似的看了范宇一眼,才道:“只怪我一心想著新春回鄉祭祖,因此便入宮去求了官家。官家仁厚,念我一片孝心,便主動要我提前完婚。只是因此,便一切從簡了。今日只有幾位好友,并無別的賓客。尚公主之事,一直瞞著諸位,確是我的不是了。等下,我定然自罰三杯。還有,侯爺也一定要賞臉多喝幾杯,以后你我便同是皇親,若有什么不明的,還須侯爺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