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隱并沒有讓自己的手碰到任何不該碰的地方。
所幸他那個莫名其妙拍臉的動作引起了阿初的注意,盯著他仔細看了一會兒,舉起自己的手,似乎在試探——
“別,別學我。”
該隱眼疾手快地抓住阿初的手,捏在掌心。
阿初看看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我突然想到,我還從來沒有在意過疼痛的感覺。”
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到她。
“那就不要在意,順其自然。”
該隱拉著她的手,帶她離開舞池。
“還有,不要讓男性,唔,任何雄性生物隨便觸碰你的身體。”
見阿初低頭看著他的手,該隱補充道:
“身體的某些部分。”
“某些?”
“被衣服遮住絕對不會有人露出來的那些部位。”該隱有些心累。
阿初倒是挺認真地在思考:
“這也要分場合和時間吧,比如說,溫泉和浴場這類地方,不能觸碰的身體面積就小了很多。”
該隱正想捏著自己的眉心擰一擰,忽然靈光一閃,仔細看了看阿初的眼睛,頓時氣惱:
“逗弄我很好玩?”
他剛剛可是真的代入了老父親的角色的!生怕阿初以后吃虧受騙。
“很有趣,尤其是你的表情變化。”說完,阿初微微皺眉。
該隱沒有留意到她這一點微弱的困惑,依舊拉著她繞過舞池,來到一個能夠看清舞池里所有賓客,以及一側管風琴等樂團的高臺。
倚著高臺的大理石圍欄,該隱從走過的侍從手里端來兩杯葡萄酒,遞給阿初一杯:
“冒昧地問一句,音樂在你聽來是什么樣的?”
“有規律的音節。”
阿初端著酒杯,晃一晃,聞了聞。
“那現在你看到的舞蹈呢?”該隱向著舞池方向示意了一下。
“嗯......有規律的動作。”
阿初將所有賓客的動作盡收眼底,總結道。
該隱抿了一口酒,看著阿初的眼神有些憐惜。
“怎么?”
這眼神太古怪了,阿初不得不問。
該隱嘆了口氣:
“我在哀嘆,你的人生太貧瘠,太沒有樂趣,太沒有美感了。”
無法欣賞音樂和舞蹈,那換到美術和雕塑作品,在阿初眼里,這些豈不只是線條與色塊的組合以及擁有奇特造型的石塊。
“是這樣嗎?還好吧。”
阿初大概明白一點該隱的意思,但她也覺得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
“不然的話,人生如此漫長,成百上千年的歲月流逝,你要如何排遣寂寞,讓自己始終保持一份對生的興味。”
“普通人類的壽命不過五六十年,血族根據他們與我的血緣世代關系,壽命長短不一,幾百年或上千年,但總有盡頭。”
“世代更迭,重復的情節在一遍遍上演,生老病死,存亡興衰,從沒有例外,我相信,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