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的五月,草長鶯飛,空氣中夾雜著醉人的花香。
陳睿澤坐在副駕駛,打開車窗,盡情的吮吸著空氣中的花香。
忽然,遠處湛藍的天空中出現一群小黑點。
小黑點在微風中飛來飛去,給落日余暉增添了不少詩意。
他抬頭望著天空中飛來飛去的小黑點,目光空洞,沉默不語。
夕陽西下,燕要回巢,而他該回哪里呢?
小時候,一到春暖花開的季節,父母都會和他一起在自家草坪上追逐,戲耍,野炊。
那時,他最喜歡的動物,就是天空中飛來飛去的燕子。
最喜歡的詩句,就是母親教他的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那時,每年春天,他都會和父母,一起小心翼翼的,呵護那些在自家屋檐下做窩的燕子。
那時,他會和母親一起觀察,燕子是如何在屋檐下建造自己的愛巢……
而現在,那棟承載了他童年所有歡樂的老房子,依然還在。
而陪他一起奔跑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他很久很久了。
“陳總。”林海握著方向盤,忐忑不安地瞄了他一眼,終于,忍不住開口:
“陳總,我……我不是有意把你的行蹤,告訴陸秘書。”
說著,他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我也是沒辦法了,從昨天后半夜我就開始拉肚子,早上,我沒當回事就去公司了,誰知道,到公司后,拉肚子更嚴重了,一點力氣都沒有,沒辦法我只能去醫院。當時想著,你十二點半到車站,我估摸著到時候肯定能去接你,誰成想,到了醫院我就出現了脫水狀況,差點休克,所以,所以只能留在醫院輸液繼續觀察,好在看的及時,總算是撿回一條命。”
林海雖然說的有幾分夸張,但是,今天他還是被自己拉肚子給嚇到了。
現在坐在駕駛椅上,依舊是有氣無力,臉色蒼白,甚至還感到屁~股有些酸疼。
“發燒嗎?”陳睿澤終于開口,目光還在空中飄浮,但語氣透著關切。
“啊?”林海有些受寵若驚,嬉皮笑臉道:“有點低燒。”
他回頭,把手放在他的額頭,試了試,眉心微蹙,語氣依舊很冷:
“去醫院,你還在發燒。”
“別,陳總,只要你不生氣,我的病就全好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去,然后去醫院。”
陳睿澤聞言,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天空,薄唇微開,清冷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傷感:
“沒人的時候,你還是叫我哥吧。”
林海嘿嘿一笑:
“哦,哥,我知道了。”
車廂里出現了少有的平靜,陳睿澤慵懶的目光追著天空中的燕子,眼底出現了幾分困意。
慢慢地,他的眼睛開始瞇成一條縫,也就是在林海的車上,他才會有這種安全感.
他身體開始漸漸放松,困意也隨之席卷全身。
在上眼皮碰到下眼皮的那一刻,猛然睜大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