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他地方卻一點頭發碎屑都沒有,這說明什么?顏慕恒,你想想,如果小遙發現的頭發是從被害者頭上剪下來的,那么切口如此整齊,被害者的頭發也應該很平整才對。如果兇手在殺人的時候二次修剪了頭發,那么掉落在尸體周圍的發屑就不可能收拾的那么干凈。”
“我就不明白兇手想干什么?你們直接了當告訴我不就行了?”顏慕恒有些著急。
看到他這幅樣子,惲夜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小恒,你真的和小蒙一樣耐不住性子呢!”
‘那還不是你們太喜歡繞圈子了?’顏慕恒在心里吐槽。
惲夜遙說:“說到這里,你其實應該可以明白了,小恒,你的思維方向錯了,明白嗎?”
“思維方向錯了?”
“你思考兇手做這些的目的是對的,但你太過于執著這些事情的不必要性了,有時候一件事的必要性會突出其他方面存在的不必要性。這就是你的誤區,想想我們所說的那些,哪些才是兇手真正的目的?哪些是需要忽略的?”
“這個……”顏慕恒就像個被考官難住的學生,兀自在那里努力思考,惲夜遙和莫海右也不著急,等待著顏慕恒的回答。
一會兒之后,顏慕恒終于開口說:“你剛才說有人在兇手之后清理過現場,假設兇手并不知道有人會這樣做,自己也簡單清理了現場。那么你說的那個時間匆忙的人就是兇手,而時間充裕的人就是包庇者,對不對?”
“嗯,大致正確了,”惲夜遙表揚顏慕恒,“但包庇者不太對,因為現在還不確定幫助兇手清理現場的人究竟是包庇者還是出賣者。”
片刻之后,刑警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小蒙,你在哪里?我已經到長青路了。”
是惲夜遙的聲音,謝云蒙低聲說:“你看到綠化帶里面的小路,就直接走進來,是離小區最近的那條路。里面有個流浪狗收容所,他們會給你指出死胡同的方位,然后走到底就行,到了胡同底再給我打電話。”
“好,我馬上來。”
惲夜遙剛想掛上電話,謝云蒙搶先問:“你帶了幾個警員來?”
“沒有,我是一個人來的,小蒙,你的聲音聽上去很悶,怎么了?”
“來了再說吧。”
掛上電話,惲夜遙臉色變得凝重,他雖然不清楚謝云蒙那里是個什么情況,但他聽出了刑警先生隱忍的憤怒。
下了出租車,惲夜遙快步向人行道上走去,他很快找到了謝云蒙所說的收容所,工作人員將他引導進胡同。胡同口的那些小狗已經被關進籠子了,因為怕它們影響警方辦案。
走進鐵門,惲夜遙看著沒有門的墻壁,不知道謝云蒙在哪一邊,正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卻看到了右邊倒塌的墻壁,那里看樣子像是謝云蒙撞的,惲夜遙立刻向墻壁缺口走了過去。
尸體還在大樹底下靜靜躺著,惲夜遙一眼就認出是沉木嚴,因為謝云蒙把沉木嚴挖出來之后,靠在了樹干上,臉正好對著惲夜遙。
沉木嚴的整個下巴和嘴唇都腫脹起來了,嘴巴微微張開著,臉色青紫,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很多地方都被撕碎了,連褲子也是,不過看不出身體上有什么傷。
惲夜遙左右環顧,沒有看到謝云蒙的身影,他開口喊了幾聲,也沒有回應。
‘小蒙去哪里了?剛才電話打通,他應該在原地等我的呀?’惲夜遙想著,準備到院子四周的房屋里去看看,那些房屋年久失修,看不出有住人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