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昊老祖渾濁的雙眼中厲色盡顯,掌心猛地向下拍去。
剎那間,璀璨霞光驀然綻放。
磅礴浩瀚的元水之力化為滔天巨浪,呼嘯著朝七尾火狐傾瀉而下。雖然暴露法相虛影,極有可能讓他的身份暴露,可暴露便暴露吧,
王守哲不除,對曹氏是大難。而他的壽元,也不過寥寥無幾了。
這一瞬間的威勢,簡直就像是天河傾覆一般,似乎要將天地間的一切全部淹沒其中。便是暴風季時的大海,威勢也不過如此罷了。
“龍鯨法相!”魏文勛呼吸一滯,終于反應了過來,“元水一系的紫府境強者,又是龍鯨法相,難道……難道是遼遠曹氏的琨昊老祖?!”
實力達到紫府境這個級別,基本不可能是無名之輩。更別提琨昊老祖乃是紫府曹氏的老祖,自然更是官府的重點關注對象之一。
縱然魏文勛一直在隴左郡任職,也是聽說過一些傳聞的。尤其是曹氏,現在對王氏恨之入骨。
王守哲兩眼微瞇,神色間卻是絲毫沒有意外之色。
他曾仔細調查過曹氏。
若說曹氏的家主曹邦寧,倒的確是有點腦子,這次也是多虧了他不斷從中斡旋,并果斷壁虎斷尾,曹氏才能從勾結海寇的罪名中脫身。
但這個家族或許是用海寇用得太順手了,做事情的時候總是帶著一股子霸道的匪氣。對族內小輩的教導也缺乏規劃,越是天資好的孩子,越是受到溺愛。
以至于養出來的天驕,不管是曹幼卿還是曹邦彥,都是嬌生慣養,受不得半點委屈,為人也是任性短視,睚眥必報。
便是曹氏的老祖,琨昊老祖,當年也是此種性格。
這次曹氏吃了這么大的虧,以他們的性格,若是能按捺住什么都不做,反倒是奇了怪了。
“管他是琨昊老祖還是坤地老祖!敢對守哲哥哥出手就是罪大惡極!”七尾火狐仰頭看著天空中那頭長吟的龍鯨,卻是不知為何,金瞳中的狠戾之色驀然暴漲,忽然齜牙爆發出了一聲怒吼,“吼!老東西,受死吧!”
說罷,它四足在虛空中一踏,整只狐貍飛躥而出,迎著那仿佛要將天空傾覆的可怕威勢沖了出去。
一人一狐登時便在空中糾纏在了一起。
一時間,天空中狐火沖霄,半邊天空都被火焰染成了赤紅色,澎湃的元水靈氣更是如沸騰般激蕩,翻滾,跌宕不休,沖撞間,擴散出的能量波動強大得讓人心悸不已。
天空中風起云涌,就連海面都受到影響,卷起了巨大的浪花。
然而,七尾火狐到底吃了境界不足的虧,再加上這是海上,元水靈氣濃郁而火系靈氣稀薄,它很快便落入了下風。
有好幾次,它都被那可怕的威勢沖擊得身形不穩,倒退而回,巨大的妖軀在空中足足滑出了數百丈才重新穩住。
“守哲家主,情況不妙啊”魏文勛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曹琨昊乃是老牌紫府上人,實力很強,火狐老祖終歸是太年輕了,恐怕難以抵擋,我看您還是先撤吧~”
聞言,王守哲還沒說話,王宗安卻是笑了:“魏伯伯莫要擔心。父親想必早就有了安排。”
他從小到大,都是見證著一次次奇跡長大的。
父親雖然每次打架都打不過母親,但這并不妨礙王守哲在王宗安心目中崇高的地位。
果不其然。
王守哲見火狐老祖吃虧,當即轉過身去,拱了拱手道:“既如此,只好勞煩兩位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