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獸擋殺獸,人擋殺人。
……
幾乎是與此同時。
幽門嶺深處,蒼龍三團的駐地。
諸多普通營帳中的一個,依舊是一群大佬們在開會。
因為有錢,永衡親王雖然晉升神通境還不久,卻已經給自己配備了一套外形華麗,并且會說話的神通靈寶甲胄。
這會兒,他穿戴著整齊的甲胄,威風凜凜地坐在上首,正笑得暢快至極:“哈哈哈,真叫守哲料對了,那慕容凱豐竟然真的按捺不住,大軍推進幽門嶺了。”
蒼龍三團戰團長寧郡王,則是滿臉不可思議之色:“這不符合慕容凱豐一貫的作戰風格。如此大軍推進,實在是太冒失了。”
“也不算冒進。”王室昭淡定地說道,“慕容凱豐有他不得不推進的理由。他沒有貪功冒進,想要吃掉我們的三支精銳戰團,已經算是很沉得住氣了。只可惜,他身為大元帥卻并不能完全左右戰場局勢,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莫非,守哲家主使用了某種盤外招?”寧郡王的臉色漸漸露出了敬佩之色,“好厲害,守哲家主當真是好手段,遠在萬里之外都能間接‘操控’慕容凱豐的行動方針。此等謀劃,堪稱絕妙之計。”
“多謝寧郡王夸贊家祖。不過我爺爺向來認為,戰爭只不過是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所謂的計謀,也只不過是因為實力不夠強大,不得不行的無奈之舉。”王室昭說道,“他老人家常說,防范戰爭的最好手段,便是讓自身變得更加強大,強大到敵人壓根不敢生出冒犯之心。而自身強大,則是為了國民、家人能夠更加安心地生活。”
寧郡王敬佩道:“守哲家主之遠見,讓吳某佩服。不管怎么說,我吳英俊從今往后都聽室昭你的安排。”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只是此番慕容凱豐雖然冒進,卻無視了我們作為誘餌拋出的這三支戰團,而是以行動緩慢的尸傀軍團打頭,步步為營,緩步推進。”
“如此戰術,當真如烏龜一般,令人難以下口。而且咱們一旦被尸傀軍團困住,再想殺出去就難了。”
聽著寧郡王這一通抱怨,王室昭卻依舊淡定:“這也證明了慕容凱豐行軍打仗的老道。不過咱們這三支戰團除了充當誘餌外,另外一個作用乃是‘故布疑陣’,有吸引慕容凱豐注意力的作用。”
“既然已經無法偷襲南秦的先頭部隊,那咱們就撤退。”
“好。”寧郡王正色說,“撤退時,是否要弄得動靜大一些?”
“不。依舊像潛伏時一樣,既要專業,又要在不經意間露出些許痕跡。”王室昭指揮若定地說道,“千萬莫要讓慕容凱豐看出咱們有絲毫演戲的跡象。”
“好。那我們就真下令隱蔽撤退。”寧郡王也反應過來,說道,“至于一些破綻,就由親信來執行吧。”
時間又是悄悄地溜過數天。
步步為營前進的南秦大軍,尸傀軍團已經有一大半進入了幽門嶺中。
一頭頭巨甲象托著的象屋之中,北岷親王如一道煙霧般潛入象屋,向南秦大元帥慕容凱豐稟報道:“大元帥,東乾負責伏擊的戰團在兩天前已經撤了。他們走得非常隱秘,若非我的兒郎們盯得仔細,差點被他們瞞過去。”
慕容凱豐面色沉重地沉吟道:“失去了伏擊機會,而我軍行軍又不再隱蔽,此時他們撤退乃是明智的選擇,否則一旦被尸傀大軍困住,便是插翅都難飛。”
“慕容大元帥。”負責監軍的老太監茍長安扯著尖銳嗓子催促道,“既然被伏擊的危險已經解除,那咱們還不快快加速行軍,爭取盡快攻至東乾劍嶺關。”
“茍公公。”慕容凱豐臉色一凝,“幽門嶺環境險峻,一旦加速行軍,前后軍之間的間距就不可避免地會拉長,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危險。東乾國難保沒有安排其他伏擊手段,我們須得謹慎行動。”
“哎喲我的大元帥啊,現在最大的危險莫過于你繼續磨嘰下去了。”茍長安眼珠子咕嚕轉了一圈,壓低著聲音說,“我聽說那位大人物已經失去耐心了,陛下在宮里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若非那位不方便露面,保不齊就要來前線將你斬殺,換一個主帥了。”
“行軍打仗又豈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