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地方確實有點小,大概也就二十幾平的樣子,本身里面就又四五個人了,現在再加上梁涼這一行八人,這屋里根本就站不開。
墻壁上同樣有各種涂鴉,不知道是現在這個屋子主人涂的,還是他們的前一任,抑或是前一任的前一任留下的紀念。
韓陲借口到外面小店買東西就和劉玉勇,王帆肖雨以及板牙的那個戰友出去到小店貓著去了。
這屋子面積太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小店里騎馬還應該有張長椅子吧。
這里就只剩下梁涼和板牙。
“這是我朋友黃杰和他們的夜機樂隊。”
這名字起的,是不是當時啤酒喝多了,怎么想的能起個野雞的名字?
樹村樂隊太多,因此起名字也比較隨意,很是有些奇葩的樂隊名字。
比如舊宮,哎呦,銹釘,蒼蠅,病醫生,憤怒的狗眼,疫,末日毒瘤,藥用植物研究所等等。
有了這些名字的點綴,似乎叫野雞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
“黃哥好!”對方一看就比自己歲數大,自然的叫哥。
“這位是來自連灣市的梁涼,最鐵的朋友!”
黃杰有些蒙圈:“梁涼?哪個梁涼?”
因為要參加春晚,他們的頭發又再一次的見短,就連劉玉勇和王帆的頭發也剛剛到脖子。
這讓黃杰的第一印象并沒有認為梁涼這一行人和他們是同行,也沒有認出梁涼是誰。
盡管名字聽著耳熟。
“就是藍鯊樂隊的那個梁涼!”
“握草!今天來了個大碗呀,我說今早喜鵲老叫,哥幾個!都把眼睛掙亮點,大腕來了。”
雖然京城樂隊對藍鯊的態度不會有多么友好,但那都是三環內樂隊的事情,三環外樂隊和藍鯊沒什么過節,自然對梁涼的態度非常熱情。
按理說豆威也是三環內派系的人,為毛他會和樹村這些搖滾人混到一起?
夜機樂隊的人放下手里的樂器過來和梁涼熱情握手。
“小梁!和你們相比,我們就像要飯的,你別笑話我們。”
這些人混的確實比較悲傷,抓耳撓腮的連煙都沒有,去翻豆威的兜要煙抽。
梁涼讓板牙到小店買了兩條大重九扔給他們。
夜機樂隊的狀況基本代表了樹村這個特殊搖滾群體的現狀,他們用一百到二百一個月的價格租一間斗室,堆放著大量的CD唱片,音樂雜志和生活雜物,音箱凌亂的電線,使得屋子顯得混亂不堪。
他們的生活基本類似于苦行僧。
條件好一點的還能吃上方便面,十天八天還能來燉炒菜,條件差一點的就只能吃五角錢一個的菜包子,還不能管飽。
條件再不好的就只能買烙餅喝熱水了。
有時候兜里幾塊錢硬挺一個星期也不是什么新鮮事。
至于收入,其中一部分叫趕場的,每周幾次到酒吧演出,報酬去掉來回的出租車費后,也就能吃頓飯喝點酒了。
還有一種就是靜下心來專心的搞原創音樂了,兜里幾塊錢硬挺一個星期的,大多都是這個群體。
不能不說他們是一些有理想有抱負的青年,只可惜他們選擇的音樂表達形式無法被這個社會接受,沒有人支持也就變成了現在這種落魄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