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翊坤宮與德妃同住的苗貴人,自然不敢摻合和晏修有關的事情,她此時立在德妃身旁,正在伺候德妃用早膳。
“你也忙碌了一早晨了,坐吧,一塊用點。”
德妃看著苗蕓兒如此放低姿態伺候她,想到在閨閣之中時二人的姐妹情誼,到底有些心軟了。
“娘娘是四妃之一,嬪妾只是貴人,沒有與娘娘同桌用飯的道理。”
苗蕓兒屈膝福禮,面露誠懇之色。
德妃仔細地打量著苗蕓兒,見她面容恭敬,說出這番話時沒有絲毫埋怨之意,心中最后的那絲芥蒂也就散了。
“坐吧,咱們姐妹間也就不用說這些客套話了,用過膳與本宮一塊去慈寧宮向太后請安吧。”
苗蕓兒露出感激之色,又福了福禮才緩緩落座。
伺候在旁的蘭琴聽見這話動了動嘴唇。
“你可是想提醒本宮,皇上不許本宮離開翊坤宮?”德妃看見蘭琴的模樣,淡淡開口。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蘭琴跪在地上請罪。
“起來吧,你并沒有錯,是該提醒本宮的,不過,本宮和苗貴人向太后請安的事情,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怪罪的。”德妃語氣淡淡。
苗蕓兒聽著德妃與蘭琴的對話,一句都不敢往心里記,只埋頭吃飯。
對于苗蕓兒的識趣兒,德妃挺受用的。
這個時候但凡苗蕓兒多問一句,那苗蕓兒在她跟前所做的一切都會成為浮云飄走了。
御書房。
張故知看見晏修進來,當即單手撩起官服一角就往地上跪。
“微臣參加皇上,皇上吉祥。”
“嗯,起。”晏修虛扶了張故知一把,從他身邊走過,坐在了龍椅之上,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愛卿特意私下找朕,可是有私事要說?”
“臣該死,臣有個不情之請。”張故知又單手撩起官服一角跪在了地上。
晏修:……
既然是不情之請就別說了唄。
從晏修面無表情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來他在心里犯嘀咕。
晏修丟給深泉一記眼神。
深泉秒懂,過來扶人:“張大人,您有話起來說就是,這里又沒有外人。”
“微臣謝皇上隆恩。”張故知順著深泉的力度站起來,拱手道:“皇上知曉臣還有二子,張順媛乃臣之小女,也因十年前臣與家人疏忽,導致小女意外落水,從此身子骨便落下了病根。”
“臣與家人對張順媛很是愧疚,自然是想彌補與她,不求順媛有多大權勢與多少財富,但求她平安健康就好,臣本就不愿姣姣進宮,奈何姣姣一顆芳心遺落在了皇上身上……”
晏修面無表情,只覺得有股涼意往后衣領鉆,脊背涼颼颼的。
這話若是被妤兒聽見,他以后還能進瑤華宮的宮門么?
“臣也與皇上聊過,皇上答應了微臣會給小女一片安康之地,可如今,小女命懸一線,還望皇上答應微臣,讓微臣領小女回尚書府養病吧!”
張故知哽咽說話,情緒激動地再次跪在地上。
晏修:……
好想直接應了張故知的請求,但他知道自個兒不能應,真應了,那不是打整個尚書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