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麻煩你靠邊停一下。”
透過車窗,司華悅瞥見路邊有一家規模較大的眼鏡店,臨時起意,喊停出租車。
店里的人不多,店員熱情地向她推薦新產品,根據她的臉型提供建議,引導她選購。
一千八的價格,在她的氣質中增添了一份知識分子的優雅。
她滿意地將自己的新形象拍下來,發到朋友圈里,然后到款臺結賬。
重新搭上車,她看了眼腕表,赴約又遲到了。
眼前這家五星級酒店,她已經記不清來過幾次了,每次只為相同的目的而來——相親。
這里是整個奉舜市消費最高的休閑娛樂場所,有錢沒錢的,都喜歡到這里來自抬身價。
位于一樓咖啡廳里的服務生早就跟她混得臉熟。
“司小姐,您好,您是應一位李先生的約吧?”
跟別的熟客可以熟絡地攀談上兩句,跟司華悅,他們每次都需賠上十二萬分的小心。
李先生?
司華悅想了想,來前她母親確有將對方的情況告訴過她,只不過她心不在焉地聽,隱約記得是姓李,其他情況一概沒記住。
“嗯,是姓李,他來了?”司華悅問。
“是的,李先生已經等您有一會兒了,請您隨我來。”
看著司華悅遠去的背影,吧臺里的兩名年輕的女服務生一臉八卦地竊竊私語。
“這女的怎么又來了?還沒找著合適的呀?”
“就她那樣的,哪個男人敢要?”
“我看這次來的這個挺好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嘁!不打起來就算好的了。”
“不會吧,還能回回都動手?”
“噓……別說了,來客人了。”二人噤聲。
“歡迎光臨,請問先生幾位?”
來者是一個身材高大勻稱的男人,一襲中庸得沒有任何點綴的穿戴,從頭至腳給人一種利落的感覺。
“你好,我是來赴約的。”男人語氣淡然,與服務生熱情的態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問清了赴約對象后,這名年輕的女服務生極盡殷勤地從吧臺里繞出,“請隨我來。”親自帶男人前往。
“就是這間。”
服務生剛準備抬手敲門,身后驀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重物倒地的聲響,緊接著一道凄厲的慘叫聲直擊耳膜。
服務生嚇得一哆嗦,扭頭看向身后,喃喃自語了句:“我的天吶,還真又打起來了!”
砰——
雅間門被重力撞開,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男人形容狼狽地從里面出來。
男人頭發和前襟全都是咖啡,裸露在外的肌膚有明顯被燙傷的痕跡。
“瘋子!女瘋子!”
出來后,男人一邊顫聲咒罵著,一邊向走廊外倉皇奔逃,身后留下一串粘著咖啡漬的腳印。
走廊兩側雅間里的客人聽到聲響,紛紛打開門探出個腦袋,好奇竟會有人在如此高雅的場所鬧事。
服務生面前的門也微敞一線,門后露出一張年輕人的臉。
“誒,顧隊,你來啦。”當看清門外的人,青年人忙恭敬地將門拉開。
“嗯,人都到齊了?”顧姓男人問。
“都到齊了。”
剛準備進入房間,聽到身后有腳步聲響,顧姓男人微側首瞥了眼。
一個皮膚白皙,身材高挑的短發女人從對面的雅間里走出。
女人的穿戴簡單、純樸,衣著只有三種顏色,白、黑、灰。
白色的襯衫扎在灰色的七分褲里,黑色腰帶分割出女人的黃金身段,腳蹬一雙黑色的高跟皮鞋,露出光潔纖細的腳踝,知性而成熟。
除了一副眼鏡和腕上的手表,女人渾身上下再無其他配飾。
顧姓男人腳步一頓,這女人似乎在哪里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