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杰這才沖過來,急叫道:“燕破岳出什么事了?”
艾千雪輕輕噓出肺葉中一口長氣,伸手拭掉額角滲出的汗水,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猛然再次瞪大了雙眼,臉上露出了絕對的震驚與不敢置信。她通過望遠鏡,竟然看到剛剛險象環生的燕破岳,在勉強恢復穩定后,只是休息了十幾秒鐘,竟然又開始向上爬了!
難道他還想再挑戰那道天然冰障,還想再體驗一次剛才那種身懸空中、生命只依靠兩根繩索來保障的生死沖刺?!
有了一次失敗的經驗,燕破岳更加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也許是他第一次用飛虎爪抓碎上面的冰層,有了更好的著力點,第二次嘗試時,燕破岳成功爬過了那道障礙,并在一個半小時后,接近了冰山的頂峰,在還差二十米就能登到頂部時,燕破岳卻停止了攀登,從背包里取出了一只油刷。
艾千雪瞪大了眼睛:“他在干什么?”
蕭云杰擠過來,兩個人輪流通過觀測鏡觀看,就在他們的猜測中,燕破岳又拿出一只瓶子,把調好的紅色油漆倒在油刷子上,然后用他絕對和書法沒有半點關聯,當真是橫不平豎不直,還抖來彎動,當真是筆走蚯蚓螞蟥的狗爬爬字,在山峰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游”字。
這個“游”字可真是夠大,從燕破岳身體挪動的幅度來看,最起碼也有兩米寬,就這么一個字,少說也用了一兩漆。
“難道說……”艾千雪做出了猜測,“他是第一個徒手攀上了這座冰山,所以想要自己給這座冰山命名?”
蕭云杰疑惑地搖頭,燕破岳似乎并沒有這樣的愛好。
一個寫得歪歪扭扭,丑到燕破岳語文老師都會為之羞憤欲絕的“游”字書寫完成,燕破岳滿意地一點頭,又向上爬了一段,又揮動手中的油刷,狠狠畫了一道橫杠,寫出了一個恢宏的“一”字。
一游?
蕭云杰的眼角突然狂跳起來,燕破岳這小子,不會打算在冰山最光潔最整齊的冰面上,用最鮮艷的紅色油漆,寫上“燕破岳到此一游”幾個大字吧?!
燕破岳再向上爬了兩米,繼續毫不羞澀地揮舞油刷,開始了他的留言,最終他寫出來的就是……放羊官(X)者到此一游!
可能是覺得“放羊官”這個詞實在不夠響亮,他老人家寫到半截手中的油刷一揮,在“官”字上面劃出一個觸目驚心的巨大叉叉,又在旁邊補寫了一個“者”字。從而讓他的小學語文老師逃過了再一次丟臉的命運……是放羊倌,不是放羊官,他教的學生,差一點當眾寫了大大的一個錯別字。
遠遠地看著這一幕,蕭云杰吐出一口悶氣,還好這小子沒頭腦發熱地把大名留下,如果真是那樣,可就罪證確鑿無可抵賴,現在雖然人人都懷疑這個放羊者就是他們兩兄弟之一,但是只要他們死不松口,那些人又能奈何?對了,他們這個放羊組合中還有呂小天,雖然讓那小子徒手爬上冰山的可能性,比讓老母豬學會硬氣功還要難十倍,但是多個人就多個目標,這水,也能攪得再渾一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