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劉修和劉備、張飛一起“商量”搞出來的線裝書,比起簡策或者帛書來,這種式樣不論是從實用上還是從美觀上都是一個很大的進步,盧敏看了之后非常滿意,夸他們三個是“眾智成城”,智慧的智,三人為眾,倒是正好契合,搞得劉備和張飛興致勃勃,越發的精益求精。這兩天他們跟著劉修練習書法,初步得到了書中三昧,那勁兒可跟小年青剛嘗了男歡女愛的甜頭一樣樂此不疲。劉修當然不會浪費機會,就讓他們按照新書的樣式一人重抄了一份《東胡志》,盧敏取了一本,現在手頭還有一本,另外還有一份是劉修所書的原稿,卻是手卷式的。
劉元起津津有味的看了一會,劉備陪著說了一會兒話,起身出去找張飛,留下劉修陪著。劉元起又翻了兩頁,這才愛不釋手的放下書,關切的問了一句:“胸口還痛嗎?”
劉修正好要問他這事。這兩天他練習行氣訣訣進步很快,已經能吸氣入腹,只是他依的還是自己那個緩緩而行的法子,和這行氣訣的名氣可有些不太相符,他不知道自己是對了還是錯了,要向老爹問個明白。萬一練得不對,走火入魔了可不得了。
“是這樣?”劉元起有些意外的沉吟了片刻,捻著胡須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適的地方?”
“這倒沒有。”劉修搖搖頭。這幾天練下來,他雖然覺得睡眠不深,似乎半睡半醒的,外面有什么動靜都能感覺得到,但早晨醒來的時候卻沒有疲倦感,相反覺得精神抖擻,精力過人,練武的效果也非常不錯,現在已經能一刀劈開三尺長、兩尺粗的木樁了,就連剛向張飛學習的矛法都進展順利。
“既然沒什么不適,那你就這么練吧。”劉元起疑惑不己,他想了想,搖了搖頭,苦笑一聲:“也許我們原先對那幾句口訣的理解有些問題。”
“這口訣是誰寫的?”
劉元起搖搖頭,眼睛微微瞇起:“不知道,我從你祖父手中得到此物時便是這樣。”
“那……祖父練過嗎?”
“練過,不過,他比我還慘。”劉元起長長的嘆了一聲,搖搖頭,不想再說,伸手輕輕的拍拍劉修:“既然你覺得這樣效果不錯,你便這么練下去吧。如果有什么不對,立刻停下來,千萬不要勉強,待我回來再說。”
劉修點了點頭。老爹雖然沒說祖父究竟怎么個慘法,但是從他的臉色看得出來,祖父很可能是強練霸訣出偏了。
“好好練習吧。我過些天要出一趟遠門,回來之后,還有些東西要給你。”劉元起站起身,瀟灑的拍了拍手,轉身向外走去:“李君請我去飲酒,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我無論如何要去叨擾一下,嘗嘗名士府上的酒有什么特別之處。”
劉修暗笑,心道老爹拍了李定無數的馬屁,卻連酒都沒喝過一口,這未免也太憋屈了,這朝揚眉吐氣,自然要喝個痛快。
送走了老爹,劉修回到屋里翻開那份帛書,看了幾行字,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他對這部被魯迅先生譽為“史家之絕話,無韻之離騷》的《史記》并不熟悉,但是從字眼行間,他卻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感覺并不分明,只有對文字細微之處比較敏感的人才能感覺得到,那就是語氣似乎太大膽了一些,全無一個臣子對先帝的恭敬,甚至……帶有一些鄙夷。
就像是李定面對劉元起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