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也反應過來了,聽了劉修這句話更是氣得小臉通紅,咬牙切齒的罵道:“卑鄙!無恥!”
王禪等人沒吭聲,他們也覺得劉修有些卑鄙無恥,這個時候要和槐縱比武,這不是明著欺負人嘛。不過劉修剛才射了那一箭,徹底制服了槐縱,坐實了他們的功勞,他們也不好意思當面說劉修無恥,只能在心里腹誹幾句。
“大人,事不宜遲,為免被那些胡人堵住,我們還是趁早撤吧。”劉修低聲對王禪說道。王禪點頭應是,讓人上前將槐縱和風雪綁了,又將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鐵狼捆了起來,迅速撤離了戰場。帳篷旁拴著槐縱等人的戰馬,都是非常不錯的烏桓馬,他們也老實不客氣的全部帶走。帳篷里的那些財物,他們撿輕便值錢的拿了,其他的聚在一起,一把火燒得精光,然后迅速撤出了山谷。
一路上,王禪等人喜笑顏開,一個個樂得合不攏嘴,不僅黃板牙看得清清楚楚,連后槽牙都隱約可見。就連一向比較注重身份的鮮于銀都喜不自禁,談笑風生。只有劉修有些遺憾,他要殺的是竇返,根本沒想到槐縱會真的在這里,現在王禪他們立了大功,他要為敦武報仇的心愿卻落了空,不免有些怏怏。
“你要殺竇返?”槐縱有些哭笑不得,“他根本不在這里。”
“不在?”劉修根本不相信他:“那你們在這里準備殺誰?是你想殺我師兄,還是想殺我?”
“呸!你也配?”風雪哭紅了眼睛,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就是知道我不是誰,所以不明白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劉修不為所動,盯著槐縱的眼睛說:“是什么樣的目標,能讓你一個堂堂的鮮卑太子犯險?”
槐縱沉默了片刻,有些沮喪的說道:“不是我要殺你,是竇歸。”他頓了頓,又把他了解到的情況向劉修解釋了一遍,最后說:“竇歸去谷口截殺你了,沒想到你卻來了這里。以他的聰明,他一定會想到出了意外,要么趕回來救我,要么直接過去殺你的師兄。”說完,他想了想,又搖搖頭道:“他應該想不到你們趕來抓我,一定是以為你們不敢來,在谷外等候援兵,應該是直接去攻擊你們了。”
劉修一驚,和王禪交換了一個眼色,覺得槐縱說的情況很有可能。谷外盧敏的身邊只剩下十來個少年,本來是作為疑兵的,平時打打群架還行,真要對上五十多個訓練有數的竇家親衛,只怕兇多吉少。一想到盧敏和劉備可能會送命,劉修頓時急了。
“你們現在趕過去應該還來得及。”槐縱有氣無力的說道:“竇歸暫時還不知道這里的情況,等他反應過來需要一段時間,你們如果快點趕過去,也許他還沒有得手。”
劉修連連點頭,王禪卻有些猶豫:“德然,我們現在能戰的只有七八個人,趕過去有什么用?別沒救成你師兄,卻把我們全栽進去了。”
劉修看了看身邊的幾個人,二十個騎士現在只剩下九個,其中還有四五個受了重傷的,趕過去好象確實起不了什么作用。可是不過去也不行啊,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盧敏和劉備被竇歸殺了,再說自己本來就是要殺竇歸的,難道因為他人多就躲到一邊?
槐縱好整以暇的看了片刻,突然插嘴道:“你們帶著我,我可以命令竇歸放過你們。”
“那不行。”王禪斷然否決,連商量的余地也沒有。萬一救不了盧敏,再把槐縱給丟了,那他豈不是虧死了。更何況他的人全部在這里,就算盧敏死了,有抓獲槐縱這樣的大功,他也可以將功補過,甚至可以將責任全部推到烏桓人的頭上。
“呵呵呵……”槐縱放聲大笑起來,笑了好一會,才不屑的哼了一聲:“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