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其中,年輕女性人口不足30萬,大都在幾個棉紡廠做工,還有一些戲院茶樓,殿堂會社,這些適婚女子幾乎大部分都已成婚,未成婚的也有婚約在身,待嫁閨中的鳳毛麟角。
男女比例失衡問題愈演愈烈,成群結隊的男人拿到工錢便去喝酒,要么就是去逛青樓楚館,社會人心浮動,已到了不解決嚴重影響社會安定的地步。
無家何以立業,何以歸心?
元鼎大人,請您三思啊!”
一番痛陳利弊之后,辛長君住口不言。
此事前后也提過幾次,可惜出于種種顧慮都沒有下文,就此擱置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映照在李福壽年輕而又堅毅的臉上,愈發增添出一抹神秘色彩,他的神色明顯變換了下說道;“唉,其中弊端我又何嘗不知,只是我對人口販賣深惡痛絕,更不愿意牽涉其中,以致問題遷延日久變得愈發嚴重,應當我的責任啊,太過想當然了。”
“元鼎此言差矣,販賣婦女確實惡名昭彰,您作為上位者愛惜羽毛自是不能有絲毫瓜葛,以免為世人詬病。”說到這里,辛長軍雙手抱拳施禮,態度恭謹的說道;“吾嘗聞為臣者,君憂臣勞,君辱臣死,請大人全權將此事交付于我,長君必然辦得妥妥帖帖,除此隱患。”
“哦,長君兄有何高見?”李福壽很感興趣的問了一句。
至于辛長君口中君臣深意,李福壽就故意當做聽不到,不觸及這個敏感話題。
當今滿清朝時代
女子是男權社會的附屬品,在家從父,婚后從夫,夫死從子,若是連兒子也沒有或者死了,這個寡婦命運就悲慘了。
這種門戶叫做“絕戶”,每逢此時親戚族人便會蜂擁而至,家里面的房產,田契及一應物什人都保不住,被一搬而空,這種惡習叫做“吃絕戶”。
四川某地有個縣令,在任上猝死,只留下一妻一兒,可憐小兒方才9歲,已經得撐起偌大的門戶。
只是不巧,這小兒沒過多久便溺水而亡。
周遭的親戚族人蜂擁而至,將所有的財產田契一掃而空,這個可憐的女人也被趕出了家門,甚至被不良之徒賣入娼門。
這只是個社會縮影,反映出當今滿清朝婦女地位之低下,根本沒有半點自主的權利。
年輕女子想到澳洲去闖蕩,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沒有。
能夠來到澳洲的途徑只有三個;
一個途徑是父母兄弟全家遷徙,或者是跟著戲班子,或者是商人大賈奴仆。一個途徑是被“廣濟堂”或買或收養(9成9是買來的),培養長大輸送到澳洲之后統一廢棄賣身契,還給自由身。最后一個途徑是人販子販賣到澳洲。
明眼人能夠看出,除了跟隨父母兄弟一起來澳洲闖蕩,這些女子幾乎都逃不了販賣一途。
這正是李福壽唯恐避之不及的原因,哪怕初衷是好的,你知道后人又會如何解讀?
所以他將所有的黑人奴隸全都放歸自由身,所有因為簽了奴契抵達澳洲的魯西南災民也全部都放歸自由身,只需要嘗付抵達澳洲的船票錢就好,轉變為自由雇工。
同樣的,紅堡內的丫鬟全部廢除了奴契,整個紅河谷領地也不允許人口買賣。
至于昆士蘭州,新南威爾士州和維多利亞州的黑奴,那屬于當地白人牧場主的私人財產,按照大英帝國法律是合理合法的,昆士蘭伯爵當然無權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