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這樣的……”
李福壽如此這般的解釋了一番,顧柳煙是出身于官宦世家的大家閨秀,家族聯姻耳聞眼見的也不少,神色中沒有露出什么驚奇之處。
她靜靜的思考了一番,抬起白皙的芊芊玉手撫平被風兒吹亂的發絲后說道;“認真的說來,這個巴達維亞的盛葉云是荷蘭國王威廉三世親封的男爵貴族,雖然爵位低了些,但荷蘭總督承諾這個盛氏家族孩子可以繼承甲必丹,倒也不算辱沒了小櫻桃,她的身份畢竟是庶出。”
“夫人此言差矣,我的孩子豈能嫁給民族敗類之子。”
“老爺,此話怎講?”顧柳煙這下真的被驚到了,詫異的揚起臉看著李福壽。
“夫人有所不知,這個叫做盛葉云的荷蘭爵士善于鉆營,品行卑劣,為了迎合荷蘭殖民者做了很多人神共憤的惡事,在蘭芳國曾經大肆屠殺華人同胞……”
伴隨著李福壽的講述,一個苦心鉆營的奸佞小人形象躍然而出,這讓夫人顧柳煙對此人的印象壞透了,輕皺秀眉神情厭惡的說道;“老爺別說了,此人品行如此不端真是污了耳朵,為了抱著荷蘭人的大腿連祖宗都不要了,這種人家別說是聯姻了,沾上一點都是難以洗刷的恥辱,生毀了我伯爵府清譽。”
“正是如此,夫人與我所見相同。”
“既然如此,那我就要問一下老爺了,就連我這個深居后宅的婦人都能看得出來,荷蘭鬼佬擺明了沒安好心,竟然給我們小櫻桃說了一個這樣不堪的人家。”一想到這里,顧柳煙氣就不打一處來,白皙如玉的臉龐因為憤怒而顯得漲紅;“狼子野心實在可恨,真的當我伯爵府好欺辱嗎?”
“夫人,這些荷蘭鬼佬在東印度群島做土皇帝自大慣了,所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不一定是誠心想羞辱伯爵府,但這個事情做的確實不地道。”
“就這么放過他們嗎,那我伯爵府顏面何存?”
“兩國交戰,尚不斬來使,更何況現在是和平時期。”李福壽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耐心解釋道;“斬殺一人容易,絞死荷蘭鬼佬一行人也不費事,但這對我們昆士蘭外交形象是莫大的損害,對伯爵府聲譽更是一個巨大打擊,歐洲國家的外交使節代表著一個國家的臉面,素來受到重視,若不想挑起第2次東印度群島戰爭,給歐洲社會留下一個殘暴好殺的惡劣印象,就不能輕舉妄動。”
顧柳煙心中兀自不憤,想到這個姓盛的華人爵士竟然敢于光明正大的來到紅河谷市,妄想通過聯姻謀取好處,愈發的覺得一口氣堵在心頭;“聽老爺這么說來,那就只能眼睜睜的生受了不成?”
“呵呵……哪有這么簡單!”李福壽眼中的狠戾之氣一閃而逝,冷聲說道;“我可沒有慣著他們的習慣,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老爺,您……”看著李福壽滿面寒霜,顧柳煙脫口問了句;“不會是要發動一場新的戰爭吧?”
“那倒不至于,但適當敲打敲打是必要的,讓荷蘭鬼佬也清醒一些,想打我昆山伯爵子女的主意,他們這些土雞瓦狗還不夠格,具體怎么做老爺我自有分寸。”
“哦,那我就放心了。”
顧柳煙臉上露出寬慰的笑容,知機的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后宮干政歷來是大忌,伯爵大人雖然偶爾會談起,也不禁止夫人姨太太議論世界風云,澳洲當前政局,但僅此而已。
任何企圖影響決策的行為,都會被嚴厲警告。
“爹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