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允氣呼呼的回到桌子上,卻不知道是誰乘亂在他的座位下,放了一張絹帛。
伏允不好氣的打開絹帛,瞬間,酒就醒了一半。
他佯裝鎮定,直言喝多了要午睡,就回到了休息的所在,又將絹帛拿出來反復的看了三四遍,才小心謹慎的把絹帛燒毀。
且不說鴻臚寺的古怪事情,司馬九每日去工部司點卯,本來有事情上官弘也從來不煩他,這日,公輸無雙又在司馬九的房間中觀看宇文愷的圖紙,說來宇文愷自從得到了司馬九的異血,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就連伏允那日面圣,宇文愷也都是蹤影全無。
司馬九調侃了公輸無雙幾句,正尋思去慧茂行調戲一下柳媚娘,上官弘卻忽然出現在了工部司的門口,臉上一副著急的神色。
“司馬九員外郎在就好,城外渭河河工工期延誤,陛下不日就要去祭拜天地,萬萬不能出現差池,今日,水部員外郎不在,就勞煩司馬九員外郎去跑一趟。”
“下官遵命,即刻去辦。”司馬九見上官弘說話客氣,未做任何猶豫,直接接手。
“行,此事事關重大,不容有失。”
“下官明白。”
司馬九等上官弘出了門,問起公輸無雙才知道,渭河河道治理乃是陛下看中的大事。
每年上元節后,大隋皇帝都要在荒野之地抽土牛三鞭,祈禱來年風調雨順。
原本,每年舉行儀式的地點都是固定的,沒想到,今年,皇帝楊廣祭天之余,還要查看渭河河道拓寬的情況,這才讓上官弘著急。
老實說,工部能入楊廣眼的機會不多,此次,就是尚書上官弘露大臉的機會,他自然對工程頗為關注。
此事一向是水部負責,司馬九是分毫不知。
司馬九暗自慚愧,連忙出門,向著城北渭河而去。
上官弘待司馬九很是優厚,從來不找事情麻煩司馬九,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的事情要辦好,就是此道理。
司馬九的鹽湖散驪成了他的日常坐騎,就栓在尚書省的馬房,鹽湖散驪脾氣很大,馬吏甚至專門為鹽湖散驪找了個欄位。
司馬九一身官袍,騎上鹽湖散驪,也不帶從人,風馳電掣的向城北渭河河畔而去。
他邊走邊看水部的卷宗,越看,眉頭擰的越緊。
城北郊外,他幾乎沒有去過。
一路上,都是瓦窯、磚房、工具,看來是工程要地。
路邊,有許多穿著破爛的民夫。
現在,天氣越來越寒冷,馬上就是冬至,很多孩子還光著屁股,穿著大人的袍服,在田地間玩耍,看得司馬九唏噓不已。
出大興城北門,往北不到十里,就是渭河河道。
司馬九沿著河道搜尋民夫的蹤跡,終于看到一個河彎的地方,幾百個人聚集在一起,似乎在爭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