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最高明之處啊。”
黃長回過頭,屬正府里,已經再度響起誦書之聲。
“這伏湛有膽,當真不怕死。”
“若真被殺了,殉書殉道而亡,總比殉新莽好聽,除非將其弟子也殺光,否則事跡遲早流傳下去,百年后的士人,指不定還會替他喊冤鳴不平呢!”
……
六月下旬,身在鄴城,帶著三千兵卒留守的耿純就接到了馬援的捷報。
“文淵七日下河內,真快!”
馬援兵不血刃奪取懷縣后,河內西邊將近十個縣,靠著蔡茂的幫忙,伏湛的背書,讓他們也享受了一把“傳檄而定”。
而第五倫取常安、新軍敗昆陽這兩個震驚天下的消息,也已經三河皆知,所以魏兵很少需要攻城略地,一路推到了太行、王屋兩座山下,控制了軹關道的東側:軹縣。
然而長達數百里的軹關道不是那么容易走的,派去偵查的兵卒回報,說小道的另一側,位于河東絳縣的“厄口關”,已經大軍云集,為渡河占據河東的王尋派兵守備。
又要鞏固河內,又要防備河南,還得進取河東,馬援帶去的六七千兵卒就有些捉襟見肘,加上時值驟雨頻繁,攻勢暫停,馬援頓兵于野王縣休整。
“是該停一停。”
耿純不希望他們顧此失彼,因為隨著常安、昆陽一東一西兩個大變數發生,天下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過去還在觀望的勢力,開始紛紛迫不及待,浮出水面,爬上臺前。
這不,耿純眼下,就在鄴城接待一名來自邯鄲的使者,名叫杜威,乃是趙王子劉林的家臣。
因為道路阻隔,信息傳播不便,他們既沒有看到第五倫的檄文,連前幾天的胡漢、西漢之立也不知道,但并不妨礙這些地方勢力打自己的主意。
“多虧了第五伯魚擊走王莽,加上新軍昆陽大敗,復漢之大勢已成,河北之趙王、真定王劉林、廣陽王劉接、上黨鮑永及劉姓宗子侯數十人,聯合巨鹿等十郡,舉兵十萬,欲一同易幟復漢,不知耿君意下如何?”
“我……”
耿純緩緩舉起手,屋內的隨從隨時準備拔刀將這杜威砍殺。
然而濃眉大眼的耿純卻一拍案幾,大笑道:
“固所愿也!我心向大漢,久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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