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武安那種豪強武裝,舉手之勞;反莽擊渭北,三日下五陵,輕輕松松;收西河渡孟門斬王尋,旁人都直呼快哉,但耿弇卻總覺得差點意思,每次交戰,都是他還沒使勁,對面就倒下了。
這也是耿弇自認為是“上駟”,遠超其他將校的緣故,在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看來,若非第五倫老是只讓自己將偏師,而能將三軍盡予之,隴右都已經被滅了!
久聞劉伯升乃善用兵者,或也是匹好馬,耿弇很期待與他來一場真刀真劍的較量。
然而劉伯升卻沒有如他們期盼的悶頭沖過來,而是不緊不慢修著浮橋,聽聞此人性格莽撞,打起仗來怎這么磨嘰?
然而,當當越騎營敗兵狼狽逃回來稟報戰果時,耿弇才知道,劉伯升究竟在等什么!
“成重校尉戰死于陣中!”
“越騎營傷亡數百,又失了校尉,只得撤回好疇,兩縣民團亦潰退。”
耿弇是越聽越皺眉,越騎營的戰力他清楚,被自己磨礪數月,不同往日,確實是“中駟”的水準,也漸漸敢打敢拼了,怎么屯騎營竟更加驍勇?
“行軍不惜馬力。”
“棄馬列步陣,依丘陵為后列,秩序整齊,持環刀如墻而進?號令如一?”
耿弇品味著敗兵描述的敵軍戰法,或有夸大之處,但那種異樣感越來越濃,他最后篤定道:“旗號和甲衣是假的,這絕不是屯騎營!”
“必是來自南陽的荊楚勇士奇材劍客!”
越騎營作戰期間抓獲的幾個俘虜供詞,也印證了這點。
“將軍讓屯騎營在盩厔大張旗鼓,而征調其馬匹,使吾等南陽子弟族兵能騎者騎之……“
騎馬步兵!
“汝等將軍是誰?領軍的人是誰?”
這明明是場敗仗,但一直興致寥寥,提不起氣力的耿弇卻忽然興奮起來,追問之下,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來歙(xī)……”耿弇念著此名,而陸續有戰敗后不甘心,繼續尾隨來歙的越騎營士卒來匯報最新軍情。
“來歙到何處了?”
“彼輩扔下死者,而重傷者數十人皆拔刃自盡,所剩兩千人繼續騎馬,抵達涇水六輔渠口,看著正欲渡河!”
至此,來歙的目標昭然若揭。
耿弇有些激動,看著地圖上,隨著大軍轉移到涇西五陵防御劉伯升,只剩下萬余民兵守備的鄭國渠、白渠間廣袤地帶。
“櫟陽,來歙,想去襲櫟陽!”
“好膽!”
瘋狂的舉動,耿弇卻忍不住贊嘆:“來君叔,亦是上駟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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