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到趙和抬起眼,他向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
“咆哮公堂,視大秦律法于無物,掌嘴。”
定陶縣的差役面面相覷,不敢上前動手,可是趙和帶來的兩千護軍才不管這家伙是不是地頭蛇,立刻有人上前,興高彩烈地抽他的嘴。先是拿掌抽,發覺打得自己的手痛,然后找了塊板子繼續抽。
十余下抽了之后,管虎已經滿臉是血,慘叫連連,就是門牙都打飛了一顆。
“你們二位,還是速速入甕吧。”趙和對那二人催促道。
見自己最敬畏的家主,尚且被打成這模樣,再想到若趙和非要深究,管氏自身難保,哪里還能履行承諾,幫助他們脫獄還給予重賞,這二人中的一個頓時叩頭:“我招,我招,此事與我沒有任何關系,是我家家主他要我來頂罪,我身為奴仆,什么都不知道!”
“賤奴,你敢胡說!”
管虎大叫,不過看到趙和又對他笑了笑,立刻閉住了漏風的嘴巴。
“原來如此,可記下了?”
趙和問坐在一旁的蕭由,蕭由笑著點頭,趙和又令那招供之人先按上手印,然后道:“這么說來,你們是準備作偽證,以謊言欺瞞我,這是羞辱于我,依大秦律,我便是將你們當堂烹殺,亦不過是罰錢。所以,還是請你們二位進甕一趟吧。”
此語一出,那兩人頓時大哭嚎啕,而管虎則在旁獰笑起來。
“除非你們能立功,比如說,檢舉你所知的盜取義倉之糧的真正黑手。”
那兩人毫不猶豫,都是一指管虎:“我家家主,他便是真正黑手!”
“管家主,你現在還有什么話可”
“口說無憑,這兩個刁奴,因為我將他們交出來,所以對我懷恨在心,故此反咬我一口,赤縣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若我是你,絕對不會采信這兩人!”
管虎獰笑不改,看著那兩人,目光陰冷,兇殘之意,溢于顏表。只不過他剛剛被打缺了門牙,這多少讓他失了幾分威風。
趙和搖了搖頭:“當真是蠢!”
“赤縣侯說的是,有的人,當真是蠢!”管虎咬牙切齒地道。
他到這地步,反而豁出去了,直接面諷趙和。
趙和嘆息道:“管虎,以這二人口供,我確實不能將你定罪,但是,拘住你審問,卻是合情合理的吧?”
管虎挺著胸:“正想領教赤縣侯的手段。”
“我好吃好喝招待你,然后放出消息,說你因為手下出賣,抵賴不掉,為了減罪,所以檢舉了錢家和駱家,你覺得他們兩家會不會信?”
“這……自然不信!”
“你這樣說多少有些心虛吧,或許錢、駱兩家只是將信將疑,但是我原本也不是要他們立刻相信,只是種下懷疑之種罷了,緊接著,我自然是會去查他們真正藏著糧食的地方,而不是你們拋出來無關大雅的那幾千袋義倉之糧!”
此言一出,管虎愣了愣,眼神中終于閃過一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