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喜歡上她了,我手中的劍,又該指向何方呢?是要我傷他所愛,毀他之妻?”
她露出一個自嘲又苦澀的笑容:“何等的諷刺……”
幸無怔怔地看著她,眼眶也一點點的泛起了紅。
他沒有說話,折身拾起地上那兩屜包子,放在案上,輕聲道:“便是如此,你又如何能夠肯定云容她愿意幫你。”
他話既已說道這個份上,顯然是放縱了她這份任性的想法。
‘心魔’女子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云容,道:“在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了,我自有辦法讓她答應下來。”
……
……
清晨的春雨收停,日光漸盛,百里安出神地看著冥殿窗外枝頭垂落的露水,心中對于尹白霜那句話一直感到困頓。
她當時以那樣一個悲傷頹然的表情問著他心間劍上從何而來,卻又沒有勇氣聆聽答案的模樣蕭瑟又清淺。
那樣陌生的眼神竟是叫他莫名有種心口某處冰冷空蕩的一處地方里仿似骨鯁郁結。
原本重生為尸魔,不記前塵往事,六欲清凈,入世以來一顆空落落本應感到輕松的心一下子變得艱澀難暢起來。
咯吱一聲輕響。
木窗被一只手拉攏合上,斷去了外界的視線景象。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魔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百里安恍惚的目光一點點地重聚出清澈的光澤來。
他微一轉目,便看見女魔君那張深秀的輪廓的臉,美麗的瞳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語氣宛若訴狀般:“你莫不是身在本君這,心思卻在別的女人身上?”
百里安做不慣那些情場高手的公子做派。
原本女魔君這也不過是一句簡單的玩笑話,他只需順著她的意愿哄上兩句,方才出神無禮的事自當就這么一揭而過了。
可偏偏他是個格外實誠的性子,魔君懷著女兒家的心思想要與他打情罵俏,他偏生是個睜眼瞎。
百里安面帶歉意地朝著她笑了笑,道:“抱歉。”
這種時候,她要的是他的道歉?
女魔君的臉色瞬間冷凝了下來,見他魂不守舍的模樣,她眼底壓著危險的狂風暴雨,冷笑了兩聲。
魔君陛下近身前來,鼻端湊近在他的頸項間細嗅了片刻,眸子異常暗冷:“你,昨夜這是招了何人侍寢?那兩名舞姬魔女?還是寧非煙?”
百里安眼睛微張,忙退開兩步,因她這直白的問話不免有些錯亂。
可轉念一想,與其多做解釋,倒不如給魔君一個他本性風流,日夜貪歡的印象,畢竟世間女子沒有誰喜歡男子風流多情的。
他輕咳一聲,正色道:“那兩位舞姬姑娘是陛下親眼看著我帶回朝暮殿的,而寧河主也是我以一道恩澤為代價換來的,夜間招寢,不應當是件很正常的事嗎?”
女魔君神情一怔,似是十分意外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