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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層灰暗光滑的寒冰,包裹著整個武器,竟仿佛有著比鑌鐵更堅韌的質地,接下了這一箭之后,只留下了那一點微不足道的痕跡。
武器出現了這種玄妙的變化,持拿武器的人也有異變。
那本來是一個赤著上身的漢子,看一雙鞋經年磨損的模樣,應該是個賣苦力的人,身上雖然有些肌肉,但并不健美,僅僅是肚腹平坦,雙臂皮膚緊繃,堅實有力。
他左邊胸口還有一個凹陷下去的腳印,那一部分的死灰色皮膚破損,出現了一塊暗紅又泛青的淤傷。
可是,就在這人舉起“鐵戟”的那一刻,他身上覆蓋的那一層冰霜,像是一下子被吸入了體內,甚至空中還有一些不知是真是換的灰暗氣流向他涌去。
這個人就像充了氣一般,雙肩的肌肉異樣的賁起,雙臂好像要變得比大腿更粗壯,肩骨隨著肌肉拉長,兩肩的寬度一下子撐開,正常的腰部與之相比,變得十分纖細,整個上半身猶如形成了一個倒置的三角形。
“某家守關,誰敢進犯?”
身體畸變成了這種模樣,這個壯漢的眼神反而變得靈動起來,臉上呆滯的神色也變得鮮活,不怒自威,喝道,“威虎王帳下大太保在此,受死來!”
他一聲大喝之后,手里那一桿高過頭頂的鐵戟往下一壓,平直持在手中,龍行虎步,從八角戲臺下的一角,直沖出那片院落。
此人兩三步之間就跨過了常人數十步的距離,行動如一頭怒獅過境,幾個擋了他路的活死人,都被他直接用自己的身體撞開,向道路兩邊翻滾倒跌。
“威虎王?”
豐子安輕疑一聲,心思電轉,念頭紛雜,手上動作則分毫不慢,弓開五分,一箭急射。
此時,大太保剛沖到親兵面前,鐵箭勁射,他橫戟一掃,雖然擊落鐵箭,卻不免空門大開,最前方的兩名親兵同時出刀,一上一下,一個砍他右臂,一個削他雙腿。
這兩個親兵出手的速度已經夠快,曾經不止一次憑著手中的單刀應對軍中小弩的攻擊。
可是大太保的應對游刃有余,他手中長兵一抬,鐵叉的尾端架住了砍向他右臂的一刀,同時腳下一踢,不知怎的,砍向他雙腿的那一刀被他踢了個正著,刀尖壓地,一把鋼刀被他從中間生生踩斷。
那架著刀刃的鐵叉又向前橫著一推,除了剛才攻擊他的那兩個,另外也有三人都在這鐵叉平推的范圍內。
五人或出刀或提盾,合力一擋。
嘭!
一聲令人雙耳沉悶生疼的震響,前排五人的身體都被推的雙腳離地,向后倒飛。
后方親兵猝不及防,好在反應及時,有的出手抵住前方五人身體,有的提刀從五人身體間隙之中穿過,刀尖刺向大太保。
大太保右臂向上一提,鐵叉橫著把五個人的身體一起掀上半空,摔向身后,左手一揮,畸變之后真有葵扇那么大的手掌上,隱約凝聚著一層青黑色的氣流,一把將第二排親兵刺向他的那些鋼刀全都抓在掌中,幾把刀相互碰撞交錯,刀刃割膚不傷。
第二排的幾人感覺自己的刀都像被鐵鉗夾住,抽拿不得,隨著對方左手向前一伸,那些鋼刀都不受控制的倒沖回來,刀柄撞在一個個人胸口、小腹,幾乎捅入軀體。
那幾人當即口吐鮮血,彎下腰來。
豐子安怒叱一聲,弓開十分,急若奔雷的一箭發出,空氣中傳出一聲尖嘯。
他這一箭,非同小可,不但弓開十分,所用的箭頭更是神機百煉營的大匠精心打造,箭桿上也雕琢斜長孔竅,可以使箭速更急,還能在擊中敵人之后,造成很難止血的撕裂性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