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齊對于這類不正規的祭祀,按照嚴重程度來看,也有三種不同的應對。
一類只是禁止祭祀,二類則是拘拿宣揚此種祭祀者,第三類最為嚴苛,是要徹查曾與此種祭祀有關系的人,做出懲戒。
“如果只是像鐵風生他們這種在暗地里行事的,只要朝廷加大在這一方面的關注力度,要揪出來,并不困難。”
方云漢象征性的拿了一下茶杯,只嗅了一下茶香,便又放下,道,“但我擔心的是,大齊朝廷內部。”
“你覺得朝廷內部也會有人祭拜這紅蓮神像?”陳五斤道,“這紅蓮確實獨具神異,但是從我收到的消息來看,如果不是夢中得法之人,即使祭拜神像,也不會得到好處,反而有許多惡劣的影響。”
鐵風生自然是屬于主導立像得了好處的那一種,而那些鄉民,除了被騙取錢財之外,性格上多少受到了一些無形的影響。
表現最明顯的就是應德鎮和多桑鎮,這兩個陣子上的百姓祭拜紅蓮神像,已有接近半年的時間,整體來說,居民性格出現了明顯偏向狂躁的變化。
原本敦厚質樸的民風,漸漸變得爭吵日見,斗毆頻發。
神像雖然已經被毀,也不知道他們這種性格上受到的影響,會不會逐漸恢復正常,只能由各地官府持續關注,以后才有可能得到結論。
“普通人祭拜紅蓮神像,確實可能只有壞處,朝廷里那些人精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朝中有沒有鐵風生這樣的人呢?”
方云漢一點一點分析,“當然,上至皇帝,下至獄吏,其中夢中得法者的數量應該很少。像公孫儀人那樣,所得功法源于跟紅蓮對抗的一方,也不會有跟紅蓮溝通的渠道,去立像騙人。那么真正會得到紅蓮所象征的魔宗功法的人,可以說極度稀少。”
陳五斤說道:“而且朝廷內部的人,雖然具備的影響力更大,但受到的觀察也更多,如果沒有一整個團體為之偽飾掩蓋的話,想要搞出這些立像祭拜的事情,立刻就會被察覺。我的大商會所擁有的情報網絡,也不是擺設。”
一旦這樣的人被察覺,官府中那些頭腦還清醒的人自會處理。
方云漢道:“但若有本來就身居一定權位,早已拉幫結派,作為一方派系首腦的人要推廣紅蓮祭祀,那等到被發現的時候,恐怕也已不知有多少人受到惡性影響了。”
陳五斤轉頭看了看院中,小雪剛停,但地上的積雪不薄,不知何時才會消解:“情報總是具備延遲性的,你所說的事情無法根絕。可你既然這么說了,想必有可以把這種惡劣影響再度降低的措施?”
“是有一些構想,要先跟你談談。”
方云漢喝了口茶,將早有準備的計劃說出,“一方面,我要讓大齊的百姓都對內功具備一定的了解。”
“也許他們對武術司空見慣,但是內力的存在,想必還是屬于最新奇的領域。”
“而當他們本身都多少掌握了這種從未接觸過的力量,可以用之為自己去病、療傷、增力、提速,把握種種堪稱神奇的體驗,難道還會那么輕易對一座來歷不明的神像,獻上真心的叩拜嗎?”
方云漢說著,向門外喊了一聲,“抬進來。”
有人把兩個箱子抬入。
方云漢打開了其中一個箱子,從中翻出了那本他所要求的,適合任何人修行的內功。
“這第一步,就從普及這門武功開始。”
陳五斤接過秘籍,須臾之間就看了一遍。
這段時間,他將方云漢上次回來交托的那些秘籍瀏覽了大半,在內功方面也已經具備不俗的見識,稍加推敲,就能夠發現這本功法,實在是簡單到令人發指。
雖然上限不高,但幾乎任何人有些恒心,都能做到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