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演武場,已經經過數次擴建。
現在還會留在這演武場中練功的,都是一些夢中得法,或者被長輩支付了代價,得以早早學習內功的少年人。
尹小草和紫云,在其中最為顯眼。
重煉之后的天怒劍和魔劍凌霜,其實外形沒有多大的改變,只是被洗煉了靈性,光芒內斂不少。
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練的都很刻苦。
對于一些裹在時代的大潮之中,甚至站在潮頭上的人來說,他們已經逐漸適應了一年多以來的變化,什么樣的事情都不會讓他們大驚小怪。
但對于包括方平波、包括這些年輕人在內的“旁觀者”來說,這個世道,可以說是一天一變,每天傳過來的消息,都可以讓人驚異不已。
他們不是“消息”的制造者,只能被動接受,也無力改變時局。
但是,他們也代表著未來,代表著整體的發展氛圍。
代表著一種選擇。
——是在不斷的驚詫之后奮發,還是在驚異之中衰頹、墮落。
“哈,就算是無關緊要的我們,也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方平波就站在這邊緣的地方,扳扳手指轉轉腰,活動了一圈之后,轉身向副會長的院落走去。
“這日子越來越嚇人,卻還是有盼頭啊。”
“哪天要是能又有盼頭又安穩,大家不用忙太多,也能悠哉悠哉聽奇聞,那就最好啦……”
………………
大齊皇都。
相國府外的那條大街上,站了上千名形形色色的大齊子民。
這些人身上的衣服,都能夠看出洗了多遍的痕跡,雖然每天白日的時候,都在這條大街的兩邊,或站或坐,但卻不會去干擾到別人,阻礙到旁人正常的通行。
一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他們也會自己去買來最方便的一類食物,比如燒餅、饅頭之流,吃的干干凈凈,不留半點碎屑。
但是除了這些必要的生理活動之外,其他所有的時間,這些人全都把雙手十指交叉在胸前,目視著相國府的方向,露出一種虔誠,安寧,喜樂的姿態。
“這些人真的是魔怔了吧?”
對面的高樓之上,尊泥左手一根綠油油的黃瓜,右手一根紅彤彤的胡蘿卜,時不時的咬上一口,滿臉疑惑之色。
“就算是最早的那一批聽到空桑教主講道的人,也不過只是過去兩個多月。”
“區區六十幾天的時間,真的能夠讓這些人不顧困苦,每天都跑到大街上來站著嗎?”
“那個唐老前輩真的沒用什么蠱惑人心的術法?”
不錯,這一千多個人,都是空桑教主唐介靈,最近兩個月以來收攏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