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一眼,一黑乎乎的影子從長廊里飄進了破院里就不見。
燈籠輕微的聲音一響,院子里幽暗密草滲人笑聲傳來。
南羌朱唇輕啟:“我來還銀子了。”
南羌的話像是繡花針掉進了海里,靜謐片刻……
“既然你不出來,那本小姐就把銀子放在這里!你自己出來拿。”
南羌剛轉身就聽見背后一陰柔笑聲,笑聲宛如鬼魅。
“三小姐,今天又是什么風把你給吹大了。就欠了這么久的帳,今天特意來還,三小姐,該不會是還有別的事吧。”
南羌看見一女子緩緩從破屋里走了出來。一襲暗紫色輕薄紗裙,頭插著兩根玄色簪子,眉眼嫵媚一手扶著云鬢,露出一淡紫色玉鐲,還有兩只銀花鐲子,一手抱著一只眼露兇光的黑貓。
腰間掛著小鈴鐺,水蛇腰一扭一擺,鈴鐺就發出清脆聲響。這人不是徐四娘是誰。
“今日特意來,只是看看你還在不在。事倒是沒什么事。”
。
徐四娘的年約三十,鳳眸柳腰。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每說的一句話都帶著一絲韻味。
徐四娘擼著貓,轉身細柔道:“屋外寒涼進來喝盞茶。”
走近陰冷潮濕的外院,徐四娘熟門熟路的撥開草叢,從一破洞里鉆了進去。
半盞茶功夫,南羌隨著徐四娘到了一屋子。這地方,她不是第一次來,雖然只來過一次,早就熟了。
屋子外面破敗,里頭所別有洞天,這屋子,依舊有些許多貓兒。
徐四娘點起紅燭一張梳妝臺一面菱花鏡映出光。
“之前你是不是在這里放走了一個道士。”
“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年紀大,忘了。”
南羌笑了笑:“忘了就忘了。”
徐四娘倒是有些詫異,南羌想問更多最后還是吞下肚子。
鋪子坐落在一株鳳凰花樹旁,每到六月天旬樹上的鳳凰花盛開,遠遠看見似勝紅火,黃紅相映。
鋪子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一門面,里頭只能擺下三四桌,外面搭起了一個擋風遮雨的長亭,亭子通湖面。
這是做燒雞的手藝是代代相傳下來的,口味獨特,皮脆香酥,一口下去肉嫩多汁,是為人間一絕。
南羌要了兩只燒雞,一壺茶水。這時辰,這種地方,來的最多的不是像她這種肚子餓得慌的,就是一些自稱風雅,不愛酒樓花魁的閑散人。
這種閑散人最愛的便是得了空,坐下來,一盞清茶,三五個人坐在一塊,談詩作詞,暢談大小奇聞怪志。
南羌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聽著隔壁詩詞歌賦,心里還是煩得緊。
南羌抬起頭,鳳凰花落了一地,地上紅紅火火一片。
南羌心里卻沒有絲毫波瀾,甚至心里越來越煩躁。
隔壁座閑談時高聲幾句,南羌立刻沉著臉,匕首一放,把隔壁桌嚇得大氣不敢喘。
掌柜的自然也害怕,但還是把燒雞端了上來。
“你這里,曾經有過一位道士來吃嗎?”
南羌說出口后,覺得自己都瘋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