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谷子和揚谷子的車?”馮林好奇地問。
顧嬌解釋道:“就是能把谷粒與稻穗分離的車,以及把不夠飽滿的秕谷篩選出來,只留下正常谷粒的車。”
“還有這種東西?”馮林表示懷疑。
他雖然分不清麥田與稻田,可脫谷粒他還是知道的。
那都是抓著一捆稻子用蠻力往地上砸,砸得老費事兒不說,還不一定能脫干凈,沒脫下來的稻穗就得用手去細細地摘一遍。
他小時候給人摘過谷子,一天半個銅板。
至于說分離出秕谷與好谷,通常是先將谷粒曬干,再選個有風的日子進行揚谷。好谷較重,會落在地上;秕谷較輕,會被風吹到一旁。
舂米之后也是用揚谷的方式來分離大米與谷殼。
顧嬌讓人做的揚谷車原理上與揚谷一樣,可以分離秕谷、好谷,也能分離大米與谷殼,只是揚谷車效率更高、更省力,也更干凈徹底。
原本羅里正也不大信有這么好用的東西,可見了顧嬌為鄉親們挖水渠與做水車后,羅里正對她的本事與人品都深信不疑了。
傍晚時分顧琰三兄弟才到家。
小凈空的眼皮子從中午便開始突突直跳,他一進屋看見壞姐夫,終于明白為何自己眼皮子跳了一下午!
他走進屋,一臉嚴肅地看著壞姐夫。
嗯,沒有瘦。
嬌嬌應該不用擔心。
他又把蕭六郎拉到后院,讓蕭六郎給他摘棗樹上的棗子。
蕭六郎抬頭望樹枝上:“都快九月了,哪里還有棗子?”
小凈空的目光死死盯著蕭六郎的頭頂,他之前嚴格記錄過壞姐夫的身高,勉強能夠到第一根樹枝,現在壞姐夫已經超過樹枝了!
壞姐夫長高了!
事實上,這兩個月來,根據他的嚴密觀察,不僅壞姐夫長高了,顧琰哥哥與小順哥哥也長高了,就連嬌嬌也高了。
全家唯一沒變化的是他與姑婆。
嬌嬌說,那是因為他還小。
可狗娃比他更小,狗娃都長高了!
小凈空愁眉苦臉!
“你怎么了?”蕭六郎看著他問。
“唉,沒什么,不說我了。”小凈空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一本正經地抬頭望向蕭六郎道,“說說你吧!這次考得怎么樣?題目難不難?有沒有把握?若是中不了舉,家里又得重新供你三年!”
蕭六郎萬萬沒料到躲過了黎院長,卻沒躲過小和尚……
這都什么大家長的小語氣?
“你還知道三年考一次呢。”蕭六郎好氣又好笑地挼了挼他的小寸頭,把摘下來的一顆紅棗遞到他手上,“給,拿去玩兒。”
小凈空看著手中干癟的小棗子,撇撇小嘴兒。
誰要玩兒?幼稚!
蕭六郎家里人帶了禮物,老太太的是麻糖與黃豆酥。
老太太開心!
顧嬌把麻糖沒收了,黃豆酥一天只能吃一塊。
老太太不開心!
給顧琰帶的是一塊玉做的硯臺,圓形的,他就喜歡圓圓的東西,尤其是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