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多謝姐夫。”
給小凈空的是一套九連環。
小凈空一臉高傲地接過,嘴上說著“什么嘛,幼稚死了”,轉頭就躲進屋里,暗戳戳地解起了九連環!
給顧小順的是幾塊上等的木雕材料,如今他手上不缺工具了,就缺讓他禍禍的好木。
“姐夫,這塊是啥木?沒見過!”顧小順掂著手中一塊黑漆漆的木塊問。
“烏木。”蕭六郎說。
烏木非昭國所有,是從慶國那邊運來的,他們運氣好,半路遇上一支商隊。
幾人都對自己的禮物很滿意。
終于輪到顧嬌了。
顧嬌心說這回總不能再給她送毛筆了,結果蕭六郎確實沒送筆,卻送了一沓紙。
顧嬌:“……”
這并不是市面上賣的那些糙紙,而是十分名貴的水紋紙,迎著光會有簾紋、竹紋或者花紋顯示出來,因而也叫花紋紙。
花紋紙工藝復雜,造價昂貴,連府城都沒得賣,只有去了省城才有。
在昭國,送花紋紙約莫等于送花。
花前月下,紅袖添香。
然而顧嬌的笑容逐漸僵在了小臉上。
被沒收了麻糖的老太太笑得前俯后仰。
有一種浪漫,叫六郎認為很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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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林也帶了東西,幾大塊煙熏驢肉,一瓶燒刀子酒,燒刀子是店家送的。
顧嬌沒喝過古代的酒,聞著不太烈的樣子,她嘗了兩口,吃晚飯時都還沒啥反應,到洗碗時酒勁兒便上來了。
蕭六郎先將馮林送去村口,又回來給小凈空洗了個澡,等他去灶屋找顧嬌時,顧嬌已經把洗了一半的碗扔在鍋里,自個兒坐在了堂屋后門的門檻兒上。
她背對著蕭六郎,一動不動地望著星空。
蕭六郎走過去:“你在看什么?”
顧嬌緩緩地扭過頭來,神情呆呆的、木木的,小臉蛋兒酡紅一片,一雙大眼睛濕漉漉的,泛著晶瑩的水光。
她的樣子與平日里的清清冷冷的不一樣,倒像一瞬間成了孩子,特別無辜。
“看星星。”
她說。
聲音都軟軟糯糯的,帶著一絲迷糊的小奶音。
蕭六郎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道:“回屋吧,天黑了。”
“不回。”她搖頭,嘟噥著小嘴。
得,小凈空平時就是這樣。
喝個酒,把自己都給喝成顧三歲了。
顧嬌繼續仰頭看星星。
“六郎。”她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