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拿了一瓶自己配制的金瘡藥給他:“比你的金瘡藥好用!”
顧嬌不是盲比,而是方才給他縫合傷口時聞到了金瘡藥的味道,她仔細辨認了其中的成分,確定不如自己的金瘡藥。
男子仍一臉不可思議。
難道還沒有完?顧嬌又看看不遠處的刺客:“沒死,還能抓回去審問。或者,你是要抓我嗎?”
“不是。”男子總算回過了神,“你是自衛,要抓也是抓他們。”
“哦,那我走啦。”顧嬌拍了拍手,背上小背簍,神色從容地出了巷子。
顧嬌給男子的震驚太多,乃至于那伙刺客都無法在他心底激起水花了。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策馬追了上去:“我送你。”
“嗯?”顧嬌歪著腦袋看向他。
男子頓了頓:“我也住在國子監的方向,順路。”
“隨你。”顧嬌來到祥云客棧,坐上了自己從集市雇來的馬車。
男子其實是擔心那伙兒刺客并未走遠,并且盯上顧嬌,所以才提出送她回家。
萬幸是一直到顧嬌的家門口都沒發現任何刺客的動靜,應當是沒追上來。
這就好。
他不希望自己連累她。
顧嬌付了車錢,車夫駕著馬車離去,男子也該離開了:“告辭。”
顧嬌頷首:“告辭。”
“咦?嬌嬌!大哥哥!”
小凈空從門縫里看見了二人,噠噠噠地跑過來,小手在背后藏得緊緊的,不讓顧嬌看見。
他歪著小腦袋問道:“嬌嬌,你怎么會大哥哥一起回來呀?大哥哥是來我們家做客嗎?”
這副小樣子,讓男子想到了方才顧嬌也是這般模樣,果真是一家子,連言行舉止都那么像。
顧嬌挼了挼他的小腦袋,道:“大哥哥只是路過。”
“哦!”小凈空想了想,往門口移了一步,道,“那我和大哥哥說會兒話!”
“好。”顧嬌裝作沒看出他手里藏了東西。
顧嬌進屋后,男子問小凈空:“你手里藏了什么?”
小凈空將小手從背后拿出來,露出一個小匣子,悄咪咪地說道:“嬌嬌的生辰要到了,我在給嬌嬌準備禮物!這是我陪嬌嬌過的第一個生辰,我要給她一個驚喜!”
只怕她已經看穿你的驚喜了,小家伙。
小凈空對喜歡的人就有很多話,他再次化身小喇叭精,一個勁地叭叭叭。
男子竟也不覺著厭煩,只覺這孩子可愛得很。
他很納悶,一個連殺人都不眨眼的女人是怎么養出如此天真懵懂的小家伙的?
她一定將他保護得極好。
他想。
耳畔是小凈空叭叭叭的聲音,院子里傳來陣陣飯菜香氣,男子在這座陌生的宅院面前,破天荒地感受到了一絲家的煙火氣。
男子告別小凈空回了府。
他剛跨過府門,便有一個機靈清秀的小廝神色匆匆地奔了過來:“世子!您怎么才回來呀?您不在府上的這幾天,咱們府出大事兒了!”
“出了什么事?”男子問。
“唉。”小廝抓頭撓腮,憋了好幾日了,可真到這一刻忽然又不知從何說起。
男子不理他了,冷冷地進了府。
小廝追上:“是繼夫人的事兒!她當年把孩子弄丟了!咱們府上的小姐不是老爺的親骨肉!真正的小姐在外頭不肯回來!聽說……是鄉下長大的,膽兒小,沒見過世面,不敢來侯府呢!”
顧嬌與顧琰來京城的事兜不住了,二人都不肯回府,府里便有了諸多猜測。
小廝嘆道:“哎呀,搞了這么久,原來侯爺疼錯人了,她不是您的親妹妹!”
顧長卿目光寒冷道:“我沒有妹妹,只有兩個弟弟。”
顧長卿是不會承認姚氏的,也不會承認姚氏與父親生下的一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