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妃點點頭:“你多大了?”
顧嬌:“十五。”
三皇子妃笑了笑:“我大你幾歲,我姓杜。”
顧嬌不善言談,總是三皇子妃問什么,她便答什么。
不過她愿意答,至少說明她對三皇子妃的印象并不差。
“誒?那是什么?”三皇子妃是琴癡,很容易注意到與琴有關的東西。
顧嬌看了看案上的盒子,道:“古琴。”
是小凈空送她的琴,她自己做了個琴盒裝著。
與市面上賣的琴盒不大一樣,因此三皇子妃沒能一眼認出來。
“我能看看嗎?”三皇子妃問。
“嗯。”顧嬌點頭。
三皇子妃放下茶杯,來到長案后,小心翼翼地打開琴盒。
一把被燒黑了一塊的古琴映入她的眼簾。
單從外表上看,這把琴并無奇特之處,是伏羲琴的款式。
又是一把仿琴嗎?
三皇子妃有點失落。
市面上人人都以得到一把更好的伏羲琴仿琴為傲,三皇子妃卻寧可用一般的古琴,也不用仿制的伏羲琴。
當初陳國進貢了月影伏羲琴,是仿琴中的極品,陛下原是打算送給她,被她拒絕了,聽說不久之后賞賜給了定安侯府的千金。
三皇子妃本打算彈奏一曲,這下卻沒了彈奏的欲望,她摸了摸琴尾,禮貌地夸了兩句便將琴蓋合上了。
隨后她又看到了一塊擺在桌上的令牌——小凈空來玩過,翻出來忘記放回去,聰慧機靈的小凈空有個大缺點,那就是不會收拾東西喲!
這塊令牌太眼熟了,乃至于三皇子妃將它拿了起來,無比詫異地問道:“顧姑娘,你……怎么會有這個?”
顧嬌淡定地哦了一聲:“撿的。”
三皇子妃暗松一口氣,說道:“這是宣平侯府的令牌,老令牌了,你別讓其它人看見,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與宣平侯府扯上關系會惹來麻煩。
“什么叫老令牌?”顧嬌問道。
三皇子妃指了指令牌上的圖騰:“這是十多年前的圖案,后面覺著寓意不大明顯,于是把這里的藤條給去了。”
那藤條只是小小一根,尋常人看不出來,她是皇子妃,對一切與皇室有關的圖案都必須了然于胸。
這令牌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只是顧嬌也沒料到會這么有年頭。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三皇子妃告辭。
另一邊的女學也放學了,醫館如今主要做女學的生意,她們回家了今天的營業也就基本結束了。
二東家留了宋河在醫館值守,顧嬌背上簍子回家。
剛拐了個彎,便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她面前。
馬車上走下來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心寬體胖,看上去老實又好脾氣,但那一雙精明的眼睛又透著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犀利。
“請問,是定安侯府的顧姑娘嗎?”中年男子和顏悅色地拱了拱手。
明明是詢問的話,卻被他講出了篤定的語氣。
顧嬌冷靜地看著他:“你是誰?”
劉管事笑道:“我姓劉,不知少爺可有向你提起過我?”
“哪個少爺?”顧嬌問。
劉管事有些意外,小倆口這么生疏的嗎?自己來了這么多回,少爺竟沒向她提起過自己?
他提醒道:“我還讓人去你家送過年禮的,可惜少爺沒要。”
“哦。”這么說顧嬌就有印象了,前不久的確來過一個人,拉來了一車銀炭,蕭六郎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你家少爺,我相公?”顧嬌問。
劉管事眉開眼笑:“正是。”
顧嬌頓了頓,問道:“宣平侯府的?”
劉管事一怔。
少爺既沒向她提過自己,她又是怎么知道少爺是宣平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