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到顧嬌舉起剪刀朝自己磨刀霍霍的樣子,臉色一變:“朕不要!”
不要也得要。
就聽得咔嚓一聲,皇帝的褲子被剪開了,血淋淋的布片被顧嬌從他傷口處撕了下來。
皇帝只感覺腿間一涼,心底升騰起了無盡的尷尬。
這股尷尬甚至蓋過了傷口的疼痛,令他整個人羞惱不已。
皇帝失血過多,有些虛弱,無力反抗,他咬緊了嘴唇,渾身上下每根頭發絲都在無聲地表達著自己的拒絕!
顧嬌:看不到看不到!
皇帝咬牙:“你……”
顧嬌放下剪刀,換了一副干凈的手套,從小藥箱里拿出了吊瓶與靜脈穿刺針。
皇帝看到寒光閃閃的針頭的一霎,被打針支配的恐懼涌上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整個人都慌了:“朕不要打針!”
乖啦。
打了針并才會好嘛。
顧嬌捏住他的手,沒有壓脈管便將針扎進了他的手背。
果然越來越熟練了呢。
皇帝看著那個冷冰冰的東西扎在自己的手背上,真是嚇得整個人都在哆嗦,被刀砍都沒這么可怕。
他掙扎。
顧嬌板著小臉道:“不許動,漏針了就給你打第二針!”
我認真的,我超兇!
皇帝:“……”
皇帝堪堪壓住了掙扎的沖動,委屈巴巴地撇過臉,不去看手上的針頭。
從前顧嬌給皇帝打針都是肌注,靜脈滴注是第一次,為了防止他亂動漏針,顧嬌拿來了只給小凈空打針時才會用到的小木板。
顧嬌將小木板綁在皇帝的手下,用繃帶固定好。
之后顧嬌拿出了剃刀。
皇帝的臉色再次一變:“那還要給朕剃毛?!”
顧嬌道:“一點點就好。”
皇帝面色漲紅:“不許動朕的仙鶴之毛!”
顧嬌正色道:“是腿毛!”
脛骨外也受了點皮外傷,傷口有點深,也得縫合。
當然大的傷口在腿根處,只是這里就不用剃毛了。
可就算是剃腿毛也沒好到哪里去,他腿上被暗器所傷,大大小小的傷口十多處,大多不深,甚至大半都不用縫針,但總得消毒和上藥。
皇帝被擺成各種羞人的姿勢,方便顧嬌清理傷口、消毒、局部麻醉、縫針以及上藥。
光線太暗了,顧嬌有點看不清,輕聲說道:“腿分開點。”
皇帝:“……”
他沒臉見人!
嗚,太羞恥了!
顧嬌給皇帝做完手術,皇帝已經暈過去了,不知是失血過多暈過去的還是羞憤暈厥的。
顧嬌將屋子收拾了一番,拎著醫藥箱走出去。
見顧嬌出來,蕭六郎走上前,踏上廊下的臺階,從她手中拿過小藥箱:“娘說家里來了個傷患”
蕭六郎已經在院子里等了一會兒了,他剛去了一趟林成業家,回來就看見地上的血跡,又看見姚氏焦急地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問了才知顧嬌帶回一個傷患,似乎傷得有些重,顧嬌進去小半個時辰了。
蕭六郎讓姚氏去歇息,他在外頭等顧嬌。
蕭六郎是叫姚氏娘的,顧嬌是親生女兒,她有心結可以不叫,蕭六郎作為女婿,若也不叫會讓姚氏覺得她是個外人。
顧嬌心里是早已接受了姚氏,因此蕭六郎叫姚氏娘她聽著挺順耳,就是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