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像叫了,彼此之間那種羈絆就再也斬不斷了。
她還需要時間。
徹底從前世的陰影中走出來。
顧嬌明白蕭六郎是好奇為何沒將傷患送去醫館,而是直接帶回了家里,還住進了姑婆的屋子。
要知道,那可是太后的屋子,一般人住不得的。
顧嬌轉過身,輕輕推開房門,一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他。
蕭六郎走進屋,借著油燈的光亮看清了對方的臉。
“陛下?”他驚訝,“他遇刺了?”
難怪不把對方送去醫館了,這種情況送醫館是很危險的。
皇帝已經睡著了,傷勢也處理完畢了,可他蒼白的臉色依舊不難讓人看出他歷經了一場怎樣的兇險。
蕭六郎為皇帝合上房門,看向顧嬌:“你沒事吧?”
皇帝遭遇行刺,她又恰巧把皇帝撿了回來,難免讓人擔心她是不是也遭遇了一波危險。
為何會用撿這個字,主要是顧嬌太喜歡往家里撿人了……
一不留神撿了個太后,再一不留神撿了個小和尚,又一不留神撿了個國子監老祭酒……
好叭,老祭酒不是她撿的,是姑婆撿的。
顧嬌本想說自己沒事,話到唇邊,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伸出小手:“手有點疼。”
“手怎么了?”蕭六郎下意識地握住她的一雙素手,從手心到手背、虎口到指尖,細細地查看。
看完也不見一絲傷痕,他古怪地看向她。
“酸疼。”顧嬌面不改色地解釋。
蕭六郎:“……”
蕭六郎正要將自己的手收回來,忽聽得顧嬌哎呀叫了一聲。
她一只手被他握著,另一只手抬起頭捂住了左眼,一副很是難受的樣子。
蕭六郎卻沒這么容易再上當了,他淡淡地問:“怎么?眼睛也酸疼了?”
顧嬌揉眼睛:“進沙子了。”
蕭六郎一時也不知她是真進了沙子還是假進了沙子,可見她把自己的眼皮與臉頰都揉紅了,他忍不住抬起手來,拿開她的手:“讓我看看。”
他修長如玉的指尖輕輕地落在她的眼眸上,拇指落在了她朱砂色的胎記上,胎記沒有溫度,可他指尖卻莫名有些發燙。
許是真進了沙子的緣故,她的左眼都紅了,有盈盈濕潤的水光閃動,眼尾也微微地泛著紅,透著一絲仿佛剛被人欺負過的小柔弱。
撩人得不行。
蕭六郎的喉頭滑動了一下,有些干啞。
他緩緩低下頭,湊近她眼眸,輕輕地吹了吹。
“還有沙子嗎?”他輕聲問。
顧嬌眨了眨眼,感受了一下:“還有。”
他再次低頭,像是要吻上她眼眸。
“哎呀,我什么也沒看見!姑爺你們繼續!”
剛收拾完灶屋的玉芽兒一出來就看見姑爺和自家小姐在廊下玩親親,嚇得趕忙捂住眼、背過身子、逃回灶屋、關上門,一氣呵成!
蕭六郎心里一陣羞赫。
沒干親親我我的事,卻擔了親親我我的名,著實委屈。
顧嬌的眼睛沒事了。
蕭六郎打算送她回房,可也不知是不是在救皇帝時扯動太大,她胸口的琵琶扣斷了,衣襟豁開,露出一截白色繡著粉荷的小衣來。
蕭六郎無意識地掃了一眼便趕緊將視線移開,可那粉嫩嫩的小荷尖就像釘子一樣釘進了某人的腦海,揮之不去!
可顯然顧嬌自己沒意識到自己有一顆扣子開了。
“你……”蕭六郎正要提醒她,這時顧小順與顧琰從外頭回來了。
自打有暗衛后,倆人學藝的時間便延長了一些,不擔心路上會遇上什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