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嬌道:“人不一樣,價不一樣。”
元棠:“……你是奸商。”
元棠認命地掏了十兩。
顧嬌收了銀子,見他不走,古怪地看著他:“怎么?還有事?如果是想給賣消息給我,勸你死心。”
元棠剛剛揚起來的得意唇角一秒垮下來:“你是本殿下肚子里的蟲嗎?怎么本殿下干什么你都知道?”
呵,飛霜玩剩下的。
顧嬌坐回椅子上,埋頭整理今日的病案。
算了,他也就是逗逗她,想把那十兩銀子的場子找回來,倒也不是真的拿不到銀子就不說事。
元棠打開折扇,慢悠悠地說道:“聽說你相公失蹤了,知道是誰干的嗎?”
“誰?”顧嬌問。
元棠勾唇一笑:“寧王。”
顧嬌聽到這個答案竟然并不十分意外,她將一本病案放回架子上,抬眼看向元棠:“你確定嗎?”
元棠嘖了一聲,豎起三根手指:“本殿下以陳國未來太子的身份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弄錯,也絕對沒有造假!不過——”
他放下發誓的手來,用折扇拍了拍自己掌心,“寧王不是莊太后一脈的人嗎?他為什么要抓走你相公?他難道是在報復你殺了他那么多高手?雖說那些高手是沖我來的,但你出手幫我,所以他懷恨在心了?”
寧王懷恨在心的可不是這件事,而是之后她找上了寧王妃。
可就算如此,他也只是燒了她一個作坊而已。
之后她搬空他的金庫。
老實說,顧嬌并不認為寧王會為了一個金庫去動蕭六郎。
顧嬌想到了太子妃的心虛神色。
她與這件事是有關系的。
難道——
是她已經猜到蕭六郎的真實身份了?并且還告訴了寧王?
寧王不會動蕭六郎,不代表寧王不會動蕭珩。
太子妃曾是蕭珩的未婚妻,二人青梅竹馬長大,若是寧王誤會太子妃的心里還裝著蕭珩,以他變態的程度,十有八九是會殺了蕭珩的。
等等。
殺了蕭珩?
顧嬌的腦子里閃過了什么,卻太快了沒有捉住。
“顧大夫,你在想什么?”元棠打斷了顧嬌的思緒。
“我在想。”
“哎呀!燒著了燒著了!”大堂內傳來一個小藥童的驚呼。
顧嬌站起身來,元棠離門口近,他立馬拉開診室的門走了出去。
是一個藥童不小心把火折子掉進了藥酒里,整個酒罐子燒了起來。
元棠見狀,忙走過去,抱起燃燒的酒罐子將其拿去了后院的空地。
見到這一幕的顧嬌腦海里靈光一閃,方才沒捉住的總算被她捉住了。
是的了。
火。
四年前的大火!
會不會那場火并不是信陽公主放的?而是寧王干的?
只是不知什么緣故被蕭六郎誤會了?
如果真是他干的,那這梁子結大了。
他這次抓走蕭六郎就不單單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而是切切實實想要蕭六郎的命。
原本這盆金韭菜,她打算慢慢兒割的,可他竟然敢動她相公!
四年前的事顧嬌沒有證據,不過也沒關系了,就算不算上四年前的那筆舊債,單說這一次的,他就罪無可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