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侍衛長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其與士兵見狀也被激起了滿腔血性,主要是他們見顧嬌背上背了個傷號,真以為她束手無策了。
殊不知顧嬌用布條將老侯爺緊緊綁在自己背上,她騰出兩只手來,一只手握緊長槍,另一手將小背簍拋給顧承風。
緊接著,她反手一揮,扔出黑火珠,炸出一條血路!
巨大的動靜震驚了整個太守府,甚至連駐扎在府外的陳國士兵都被這一連串的巨響驚動了,然而顧嬌與顧承風動作幾塊,等大批軍隊趕來圍剿他們時,他們已從太守府的墻頭翻了出去,坐上了一早藏在附近的馬匹。
一共是兩匹馬,顧嬌帶著老侯爺騎乘一馬,顧承風獨自騎乘另一匹馬。
三人迅速消失在凌關城的街頭。
“大人!”
酒窖附近,被炸成重傷的劉侍衛長朝一個身著銀狐披風的男子跪地行了一禮。
男子的年紀約莫三十多歲,身材魁梧,身形高大,五官冷峻,眉目深邃,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
他看上去并未動怒,可所有活著的人都感覺自己的咽喉被扼住,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男子沒理會跪在地上的劉侍衛長,也沒理會被炸翻的其余士兵,他只是來到一處黑火珠的殘渣前,蹲下高貴的身軀,用修長的手指摸了摸地上的殘渣,眉宇間掠過一絲冷厲與疑惑。
“燕國人?”
他喃喃低語。
劉侍衛長沒聽清他說什么,不是他聲音太小,而是劉侍衛長的耳朵被炸懵了,他問道:“大人,要追嗎?”
“追。”銀狐披風男子淡淡地說,“要活口。”
“啊……”那小子那么厲害,殺死已經很難了,還要抓活口,這未免——
劉侍衛長想說未免太為難他們這群士兵了,可他也明白這位大人說出口的話從來不會收回。
他們要么服從,要么死。
寒風呼嘯,大雪紛飛。
顧嬌與顧承風頂著撲面而來的飛雪在夜色中無盡奔波,二人的手腳全都凍僵了,身體也逐漸失去知覺。
顧嬌長長的睫羽上,冰雪凝結成霜。
然而也多虧了這場大雪,他們的行蹤得以被遮掩。
顧承風很想問顧嬌究竟是要去哪兒,可他的嘴被凍麻了,壓根兒無法開口。
就在三人幾乎要凍成三個小冰棍時,顧嬌總算將馬兒停下了。
抓緊韁繩往上提的一霎,顧嬌的手掌疼得好似斷裂了一樣。
“傲(到)……傲(到)了嗎?”顧承風一開口直接嘴瓢了。
“嗯。”顧嬌應了一聲,她比顧承風好不到哪兒去,也幾乎很難說話,她遲緩地松開僵硬的手掌,韁繩卻早已凍在了她的手心之上。
紅纓槍倒是沒與她的手凍在一塊兒,只是她抓握太久,一時間也很難張開僵硬的手指。
二人都廢了極大的力氣才從馬背上下來。
馬兒累壞了,打著呼呼直喘氣。
“這是哪兒啊?”顧承風蒼白著臉問。
“不知道。”顧嬌對邊塞的地形并不熟悉,她只是憑直覺躲避著前朝余孽的追兵。
“往前走走看。”
她說。
她抬手恢復了一絲知覺的手,抓住馬兒的僵硬,她的另一手抓著她的紅纓槍。
顧承風記得她原本是將紅纓槍背在背上的,可如今她背了她祖父,便只能將紅纓槍拿在手中。
“給我吧。”他伸出手說。
“你拿不動。”顧嬌說。
“我怎么可能拿不動,我可是男人!”被小瞧了的顧承風抬手去拿顧嬌的紅纓槍。
顧嬌淡淡睨了他一眼,松手。
“操!”
顧承風撲通跪在地上,沒忍住爆了粗口。
這什么紅纓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