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個男人長吁短嘆的?
我不要面子的啊!
南師娘日常忽略自家相公,惋惜地說道:“這也就是咱們關上門才能說,外頭都不敢提起他妻子。”
“為何?”顧嬌問。
南師娘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妻子是軒轅家的人。”
顧嬌看了看掛在自己屋子的紅纓槍:“軒轅厲的那個軒轅家嗎?”
南師娘道:“沒錯,軒轅家當年貴為燕國第一武將世家,號稱擁兵百萬,功高蓋主,風頭無兩。軒轅家的孩子不論男女個個驍勇善戰,只可惜軒轅家走上了一條謀反之路。自古以來,謀反都沒什么好下場,強大如軒轅家也不例外。朝廷大軍與軒轅大軍決一死戰,軒轅家的將軍盡數戰死,安國公的妻子為救父兄,身懷六甲仍披甲上陣,最終也戰死了,腹中胎兒亦沒能保住,只留下一個兩歲大的女兒。”
“這件事險些讓國公府遭到牽連,燕國國君逼國公爺交出軒轅家的余孽,也就是那個兩歲的女兒。國公爺費了極大的力氣,甚至不惜辭去官職才保下了女兒的命。軒轅家本家的孩子就沒那么幸運了,但凡姓軒轅的男丁皆被殺死,最小的還只是襁褓中的嬰孩;女眷皆充入教坊司,自此淪為樂女。”
顧嬌道:“燕國皇帝是個暴君啊。”
南師娘苦澀一笑:“不是誰都像昭國陛下那樣立志做一個仁君的。”
顧嬌皺了皺眉,問道:“南師娘方才說國公爺喪女,可是那孩子不是被保下了嗎?”
南師娘笑著搖搖頭:“國君對軒轅厲恨之入骨,怎么會當真放過他的外孫?安國公辭去官職后,將國公府交由二房打理,自己則帶著女兒離開京城,找了一處世外桃源隱居。然而沒幾年,那孩子還是去了。去得十分突然,就像是暴斃,當時有不少人猜測她是被國君暗殺了,只不過,所有這么說的人都被國君抓走了,之后再無人敢議論此事。”
顧嬌頓悟:“原來如此。”
南師娘道:“這都是十多年前的舊事了,如今燕國誰還記得軒轅家?或許也有記得的吧,只是都不再敢提及了。國君厭惡軒轅厲,連軒轅厲的神兵都被國君被當作一堆破銅爛鐵扔給了陳國人。”
……
吃過飯,魯師父去收拾碗筷,南師娘想到白日里的事仍有些不放心:“嬌嬌,安國公府耳目眾多,你還是少去為妙,以免暴露了身份。”
“好。”顧嬌應下。
想到什么,南師娘繼續叮囑:“還有你那位同桌,他既然能與安國公府有所來往,想必不是泛泛之輩,適當的結交就好,不要太深入。”
盛都水深,南師娘主要是擔心顧嬌這樣的好苗子會一不小心被人看中,卷入了盛都的是是非非。
顧嬌明白南師娘是為了她好,她點頭:“放心吧,南師娘,我明天就換個位子,不和他坐了。”
她和沐輕塵不會有更多的交集了。
翌日一大早,顧嬌便去了課室,她來得早,課室的人不多。
她一眼看見鐘鼎,在沐輕塵與鐘鼎之間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自己的書袋走了過去。
鐘鼎一愣:“你干什么?”
顧嬌道:“今天和你坐。”
鐘鼎想了想:“你是不是怕那些人揍你啊?其實這樣也好,輕塵公子那樣的人物不是咱們結交得上的,會讓人眼紅的。”
顧嬌沒說話:“作業借我抄一下。”
她昨天忘記做作業了,還是看見鐘鼎在復習作業才想起來。
鐘鼎很大方地把自己的作業給了顧嬌。
沐輕塵今日又來了上課,這簡直刷新了沐輕塵來書院的記錄。
他是屬于半年也不來一次,一輩子都不會連著來兩次。
他一進課室便看見了坐在鐘鼎身旁的顧嬌。
他什么也沒說,面無表情地坐到了昨天最后一排的位子上。
昨兒找顧嬌茬兒的國字臉是六人中第一個進入課室的,他一見沐輕塵身旁的位子空著,抓起書袋嗖嗖嗖地奔了過去!
“輕、輕、輕塵公子!”
啪!
沐輕塵將自己的書袋往旁邊的矮凳上一放。
國字臉沒地方坐了。
顧嬌昨晚練紅纓槍練到半夜,妥妥的沒睡好,一上午都在打瞌睡。
“這個句子哪位學生可以講解一下?”講座上,夫子望向莘莘學子問。
“夫子。”沐輕塵起身道,“蕭六郎會。”
一個小雞啄米差點啄到桌上的顧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