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弒天在一次任務中失蹤,之后便杳無音信,怕是早已兇多吉少。
顧嬌開口道:“話說,你怎么會突然出現?你這回總不是路過了吧?和尚你是不是跟蹤我?我告訴你,跟蹤女孩子是不對的,在我們那里你這種跟蹤狂是要被揍得很慘的……”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迷糊。
了塵轉頭一看,就見顧嬌已經筋疲力盡睡著了。
她的生命力很強大,意志更是頑強,但她不是鐵打的,她也會受傷,會疼痛,會疲倦。
這丫頭來了昭國后,就再也沒安生過一天。
胡同里陷入了寧靜。
了塵看著她身上的盔甲,喃喃道:“為什么這副盔甲會在你的身上?安國公送給你的嗎?你是怎么成為他義子的?他又為什么要把這么重要的東西送給你?”
他的目光落在她壓得糯嘰嘰的小臉上,看著她口水橫流的模樣,忍不住問道:“你究竟是誰?”
天色已經暗了,黑風王默默地找了個風口的位置,讓顧嬌在涼爽的夜風中入睡。
了塵走過去,摸了摸黑風王的頭,問道:“你不記得我了是嗎?”
黑風王看著他,眼神似乎有些迷茫。
了塵撫摸著它的頭,說道:“也是,你沒見過我的樣子,我見過你,你出生的時候我也在。”
黑風王開始聞了塵身上的氣息,并不是熟悉的氣息,但也沒那么陌生,沒讓它覺得討厭。
了塵沒動,就由著黑風王在他身上尋找軒轅家的氣息。
但大概是找不到的。
黑風王聞了許久,它的情感不如人類豐富,但它聞完了塵的氣息后,卻莫名感到了幾分惆悵與沮喪。
了塵探出掛著佛珠串的手,輕輕放在它額頭上,輕聲道:“沒關系……沒關系。”
……
公主府。
昨日夜里剛下過一場雨,今日雨后天晴,空氣里透著一股泥土與草木的清晰。
信陽公主與玉瑾坐在屋子里整理從前的舊衣物,都是蕭珩小時候的。
柔軟的床鋪上鋪滿了孩子的衣物,玉瑾與信陽公主各坐一頭的床沿上。
玉瑾拿起一塊洗得干凈的舊棉布,好笑地說道:“這是小侯爺小時候用過的尿布,您也真是能收藏,一塊沒扔。”
信陽公主也有些忍俊不禁:“為什么要扔?公主府那么大,又不缺放東西的地方。”
玉瑾笑道:“您就是舍不得。”
信陽公主拿起一個大紅色的肚兜,說道:“這是他三個月的,他長得快,半個月就穿不了了。”
玉瑾回憶道:“那會兒天氣還冷,我記得這個肚兜沒穿兩回。”
信陽公主道:“就是好看,洗完澡讓他穿一穿,滿足我這個做娘的觀賞欲。”
“可憐的小侯爺。”玉瑾將肚兜疊好,放進一旁的匣子里,又拿起一套粉嫩嫩的小衣,“小侯爺大概不知道,他一歲的時候您把他當成小姑娘打扮過吧?”
信陽公主輕咳一聲:“就是過過眼癮。”
玉瑾收好萌萌噠的小衣裳,又拿起一雙虎頭鞋,笑道:“這雙鞋還是奴婢親手做的呢。”
信陽公主點了點床鋪上的帽子和褙子:“還有這個虎頭帽,虎頭小褙子,都是你做的,是阿珩的周歲禮物。”
玉瑾笑了笑:“公主都記得呢。”
信陽公主眸光溫和,看著這些小鞋子小衣裳,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母性的溫柔。
“阿珩的事,我都記得很清楚。”她說道。
玉瑾說道:“說到小侯爺的周歲,奴才記得那會兒給小侯爺抓周,您希望小侯爺抓那本書,侯爺希望小侯爺抓那把劍,結果小侯爺一個也沒抓。”
提到這個,信陽公主哭笑不得:“是啊,他抓了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