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上官燕在這里,一定讓他倆無師自通去。
信陽公主放不下來,這才有了此等壯舉。
“嗯……”顧嬌很給面子地問了一句,“能先放姜蔥,再焯水嗎?”
信陽公主蹙眉:“什么姜蔥……焯水的?”
顧嬌將冊子往她面前一遞,指著上面的一頁紙道:“喏,鹵水五花肉。”
信陽公主狠狠一怔。
拿錯書了!
信陽公主懊惱地閉了閉眼,為了不讓人發現……她欲蓋彌彰地在上頭壓了一本食譜——
她趕忙回了自己的院子。
剛來到門口,便瞧見一道高大健碩的身影坐在她房中,正是從席上過來的宣平侯。
宣平侯似乎并未察覺到她來了,他正聚精會神地翻看著桌上的一本書。
而當信陽公主看見書頁上的彩繪時,驚嚇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
宣平侯沒移走目光,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本書,一邊看,一邊翻頁,說:“秦風晚啊秦風晚,本侯真是沒料到,你居然喜歡看春宮圖。”
信陽公主漲紅著臉走過去,唰的將書冊搶了過來:“誰讓進我屋了!”
宣平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我幾時……”
她的話說到一半,意識到了什么,猛地回頭,望向門口的玉瑾。
玉瑾悻悻地低下頭:“方才……依依哭得厲害,您有事兒,我就……去把侯爺叫了過來。”
她咬牙,將那本冊子藏在背后:“那我也沒讓你亂翻我的東西!”
宣平侯辯解道:“它就擱在桌上——不是,秦風晚,喜歡看這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誰還沒點癖好了?”
她冷聲道:“我不喜歡看!”
“不喜歡看還看?”宣平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她的臉紅得滴出血來,成親這么多年了,頭一回見她害臊成這樣。
電光石火間,他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是想學習?”
信陽公主一臉懵圈:“嗯?”
宣平侯上前一步,信陽公主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忘了身后就是桌子,她的臀一下子抵住了桌沿。
宣平侯單手撐在她身后的桌面上,強大的氣息將她籠罩,她與習慣與人如此親近,呼吸瞬間屏住。
他定定地看著她,勾唇一笑:“還是說,你是在向本侯暗示什么?秦風晚,還說你不是對本侯蓄謀已久!”
信陽公主:“……?!”
……
宣平侯府的婚禮無比熱鬧,擺了上百桌,整個侯府人山人海,莊太后與皇帝也來了,蕭皇后得了恩準,亦在回家探親的行列。
翰林院的同僚也過來了,馮林、林成業、杜若寒、寧致遠拉著蕭珩喝了好幾杯。
幾人都有些醉了。
杜若寒醉醺醺地說道:“你小子……我就說你……不是六郎吧……嗯?我沒說錯吧!馮林!”
他一巴掌拍上馮林的脊背。
馮林早喝高了,迷迷糊糊地抬起頭來:“啊?啊,喝,再喝!”
杜若寒舉起酒杯:“和小侯爺……喝一杯!”
林成業趴在桌上:“喝一杯……”
林成業與馮林都成親了,馮林做了爹,林成業的妻子也懷孕了。
杜若寒一心苦讀,暫時沒考慮終身大事。
他們都是前不久才得知蕭六郎的真實身份,說不震驚是假的,可仔細一想又覺得這樣才是合理的。
這世上能有幾個天縱之才?
天下智慧十分,小侯爺占了九分,其余的一分他們所有人來分。
“喝!喝!”寧致遠又灌了杜若寒兩杯,杜若寒徹底趴下了,桌上還有幾位沒趴下的同僚,寧致遠沖蕭珩使了個眼色,“交給我了,去吧。”
蕭珩沖寧致遠拱手作揖:“多謝。”
“我可不敢受小侯爺的禮!”寧致遠忙托住他。
蕭珩拍拍他肩膀,感激地離開了。
而另一桌,原本在馬車上便商議好了要去鬧洞房的顧家人,這會兒全被上官慶拉住了。
論武功,上官慶不是顧長卿、顧承風、軒轅麒、老侯爺的對手,可論行酒令,一百個高手加起來也不夠他的一根手指頭。
他以一己之力成功將一桌大佬喝趴下。
軒轅麒與老侯爺等人東倒西歪地躺在草坪上,娘家大軍,全軍覆沒!